“哈哈哈哈哈,今天摆宴,只是为了和众位哥哥兄弟们一同耍玩,也没啥讲究的,大家窜桌攀谈,三五成群都可,自在就好……”
斑苍咧嘴一笑, 破开场中氛围,
听见斑苍话语,场中小妖欢呼一声,纷纷走动了起来。
山场中小妖本来等级森严,只是卧牛山最大的老爷赤玄不讲究,几个校尉中, 本事大的斑苍也对小妖这方面管的松, 其余的小妖便也有样学样, 自然也都看的淡。
斑苍平日里大方,今夜的夜宴早吩咐了酒肉管够,敞开了供应。
小妖们心都大,天性又贪玩馋嘴,没一会时间,所有的注意便已经都被桌上的各种食物酒水吸引了过去。
红狐妖阿朱两只小手抓住一只油光闪闪的肥鸡,嘴上早被染的油光锃亮,一对眼睛还死死盯着桌山的一坛酒,生怕被别的小妖夺了去。
旁边的杖客和笔翁两个围着个小桌,端着酒碗互相碰着浅酌,笑眯眯的看着馋嘴的小狐妖,正等着狐妖啃完鸡后当面将酒抢过来。
黄鹂妖九尾和鼠妖地涌抢着一条羊腿,最后谁也抢不过谁,一妖抓住一头,抱着啃了起来。
牛妖花蹄和老铁,各自抱着一坛酒,互相碰着看谁先喝醉, 旁边围上一圈不嫌事大的小妖, 在手短、脚长两个狼狈的带领下,大声吆喝鼓劲,起哄架着秧子。
鹿妖花蹄和麝妖阿黑吃的酒足肉饱,领着几个小妖围着篝火胡乱的吼着跳着。旁边的赤嘴时不时的猛灌自己一口酒,接着便从口里喷一股火,化作无数火星淡淡消弭在夜空中。
其余的一众小妖则各自三五成群,呼呼喝喝,撒疯的,傻乐的,角力的,呕吐的应有尽有,闹作一团。
老狗妖麻虎坐在一个摇摇晃晃的木椅上,慢慢啃着一块肘子,看着一众吃吃喝喝的小妖,眼神迷离,一个狗在那傻笑。
一直吃喝玩闹到月近西山,一众小妖大多喝的酩酊大醉,七倒八歪的趴在石桌上,偶尔几个直接躺在地上,传出阵阵鼾声,场中闹的一片狼藉。
如今正是三四月份,天气回暖,桃梨绽放。妖怪们体质又好,平时并不生病,用不上担心。
斑苍一来酒品好,不贪杯,二来自从自己学着酿造灵酒以及各种凡酒,平日里也会喝上几杯,长久下来,酒量也有些,如今倒是成了场中为数不多的几个清醒妖怪之一。
向着四周瞧瞧,觉得头里面微微还是有些发昏,左右无事,斑苍便也挣扎着起来,打算去食肆给自己做碗醒酒汤。
“兄弟等等。”
扭头看去,虎妖斑子端着一碗酒一步三晃的走了过来:“来,今晚喝的痛快,我再敬兄弟一碗。”
斑苍哈哈一笑,从桌上捡起个木碗,满满灌上,与虎妖碰碗。
虎妖已喝的性起,斑苍方才轻抿一口,虎妖已自顾自的仰头将碗中酒水饮尽,丢开碗,一把揽住斑苍肩膀,醉醺醺道:
“我以前就想着回报兄弟,不过兄弟本事高强,又能置办营生,我思前想后,都没啥能报答兄弟的。”
“虎哥何必说这话,咱都是自家兄弟。”
虎妖挥挥手,道:“兄弟说的对,只是我这心里总是惦念着,不畅快,如今我倒是有个好路子,专门来给兄弟说说。”
“唔?”
斑苍扭头细瞧过来,虎妖眼中迷离少了几分,还转头向四周看看,不像是在说醉话,心中也生出了一丝好奇。
虎妖四周看看,小妖们大都醉了过去,少数清醒的几个也不在近处,方才凑到斑苍耳边轻声说道:
“我给兄弟说实话,咱们黄云洞,那就是一个小山场,便是这两年占了整个七绝岭,在整个东南山岭来说,也算不上多大,灵脉也小。”
说着伸出两根指头朝空中指指:“上面两位,和东南其他家的相比,本事也不大。如今山场中剩下不过五六百小妖,没个几百年缓不过来。待在黄云洞,没啥前途。”
斑苍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原本就不多的酒晕感也消失的一干二静:“哥哥,莫非喝醉了。”
虎妖摇摇头,眼神闪烁:“山神爷是我虎族的前辈,天柜山又是天地钟爱的神山,有两位妖祖坐镇,再过几天,山神爷便要回去了,我早就打算好了,一同随着去天柜山,兄弟若是有意,便和哥哥我一起去那天柜山如何?”
“唔?哥哥……”
“兄弟放心。我晓得。”
虎妖指指远处醉卧在地上的赤嘴:“你和赤嘴兄弟相识多年,兄弟只要愿意,我说一声,咱们三个都去。”
斑苍沉吟一阵,道:“我和赤嘴兄弟都是没化形的小妖,那山神爷是堂堂的妖祖,可愿意收?”
“哈哈哈哈哈”,虎妖大笑着,拍的自己胸膛砰砰只响:“哥哥我是谁,那是山神爷挂名的孙子,往常要叫一声祖翁的哩,只是一句话的事,兄弟把心好好的放到肚子里面。”
虎妖豪爽的说完,斑苍挪开虎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胳膊,盯着看向虎妖。
瞧见斑苍不语,只看着自己,虎妖摸摸自己的脸:“兄弟你看甚?”
斑苍朝着不远处摇摇晃晃木椅上的麻虎撇撇嘴:“老狗也是和我一起上山的,交情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