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把自己关在这里,这会儿正在追查红蛾的事,城中又是蛾蛊又是傀儡,命中的人越来越多,难道他真的与八百年前那场大战有关?奉月与三鬼,还有那个孩子的碎灵记忆,都直指是自己斩杀了傀儡魔头,但操控傀儡另有其人,他手中的是蓝蛾,肆掠的是红蛾,中间有没有什么连系?摇摇头
他说过不是他我也相信的,不管怎么样,他应该不会一定不是… 我就在这里等,等他回来,问清楚…
“问清楚若然是他,你当如何?”
“谁!!”雪回一惊,竟然有人窥探内心,这声音在自己的脑海中回荡
“傻孩子,我能是谁”
听这一句,才明白过来,从怀中摸出黑色菱形水晶,是元无的大道神识在说话
“你怎么每次都用别人的声音”
“哪有…那都是我的声音,开心,忧伤,困顿,悟了…都用一个音色那不是太无聊了”
“你本就无聊”
“所以看你受困,出来给你解闷呀”这次又变成了一个三岁孩童的奶音
“那你能解他设下的界吗”
“不能”
“不能就别说话”
“你这人别这么冷清嘛”
雪回不再言语…又伏趴在茶案上,将发光的黑水晶放置桌面,白皙修长的手指拨弄着转圈圈,心里还在想着玄生,他现在在干什么
“想他了…?”
见他没回答“你会为了天下苍生与他敌对,取他性命吗”
雪回坐起身来
“这是什么话,他又不是控制蛾蛊的人”
“没说他是”
是啊,没人说他是,我却在怀疑他捏捏脑子醒醒神,也罢,既然他不愿意我知道,那就不知道吧多想无益,他之前说过,我想救的人,他会去。倒了杯酒,一饮而下,什么都不要想 睡着了他就会回来的
奈何喝了多少杯都不醉,整壶都喝完了,还是没感觉
“来人”
外面的七八个侍女应声走来
“再来两壶”
“是!&34; 其中一人转身下楼,一人收了桌案的空瓶,不一会儿就端来新的两壶,与醒酒茶。缓步离去,细小声传进雪回耳中
一个年龄较小的女子软糯口音
“没想到这白衣公子,酒量这么好,这桃仙喝一壶都不倒,还能喝”
“桃仙后劲大,再厉害也得睡上三四天”
“这样啊,还是大姐会伺候人,连醒酒茶都备上了”
“嘴贫,公子不喜吵闹,别多嘴了”
一听后劲大,能睡三四天,想都没想,直接拿壶喝,睡着了好,睡着就不用疑他,不用想他是不是万一是,他不知道怎么办,他是仙师是剑神,神的存在就是要给人间这些有血有肉的众生,除妖除魔除祟安太平的,不作乱不杀生修行各凭本事,本着妖魔鬼怪亦分善恶,所以对成精的妖怪只要不为祸人间,从来不起杀念 现在他只想喝酒 醒了他就回来了
“你这是,何苦 &34;
水晶不再发亮,桌案上的空瓶被醉酒的人随手打翻,落在地上发出破碎的声响
外面十来个侍女闻声而进,正要伸手去扶
一团黑影忽而现身,一个黑衣男子带着洁白的面具站定在雪回身边,白面具的眼颧下是一朵鲜红的浮雕花
“我来,你们下去”
“那主人,我们还需不需要在外面守着”
“不用,把门带上” 拉着他的手搭在自己肩上, 抱起醉熏的他
雪回恍惚中,感觉被人搂起,朦胧的眼不清晰,是个白面,面具上的花朵分外妖异美丽,想去摸一摸,浑身无力,手偏在这时似有千斤重怀抱很熟悉,是不是他回来了,刚要触摸到,实在不敌醉意晕睡过去
雕花面具人将他放在榻上,抚上脸,撩过颈边的长发,掖好被角,再次消失
午夜
“救命!!!有没有人,救救我,哥哥,姐姐,你们在哪儿,爷爷快被打死了”
雪回似醒非醒,以为自己在做梦,但哭泣声,抽打声,一个老年人痛苦的哀嚎,跟一群人的呜咽真真切切一瞬坐起,是灵儿的声音,她在哪里哭喊,怎么能传到我耳边,还是?在这楼里?下床疾步走到桌边拿起拂尘,就要向阁外走去,忘记玄生设的界直接被弹倒在地,没有法力,试过好几个地方,根本出不去,耳边声嘶力竭的哭喊,停一阵响一阵,一阵比一阵凄惨
紧握着拂尘就在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外面想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仙师大人,你怎么在这里啊”
“壬水!你怎么在这儿”
“不是你让我在这南都附近打探消息吗?”
“啊对,我现在,被困在这儿,这里有道法力狠强的界,有什么办法,可以破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