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壮胆,我试着变坐为蹲,手撑石缸移到了缸后,心想要是这缸口朝上,我现在就跳进去躲着。
等等!这缸口是朝下的,倒置---倒扣!我想起来了,那个字是缸的异体字,倒缸而置!这是一口倒置的缸,外面还有一个想进来的黑衣人!我的妈呀,这不就是吗!我一屁股又做到了地上,随之条件反射般的身子迅速倒退着远离这口缸,感觉心脏已经变跳为哆嗦了。
不想我这一坐一退,却刚好压到了范龙的手,他一痛醒过来,叫了句:“干啥呢?”我慌忙捂他的嘴,可惜已经晚了,外面的黑衣人显然听到了,显得躁动起来,虽然还是不敢硬闯进来,却来来回回碰到那破门簌簌作响。
我拉住范龙的领子扯过来,附在他耳边说:“黑衣人在外面,那个字我想起来了,就是水缸的缸,就是这口倒扣的大缸!”
几句话的功夫,我再一回头,黑衣人已经不见了。突然就听见“嘣”的一声,整个房子震起来,灰尘蛛网满屋都是。
“它在撞墙,”我大叫起来,不知哪来的勇气,竟跑到了门边去拉门,想让大家跑出房子去,就刚才那一下来看,这土坯盖的房子,绝难撑住第二下。
哪知门拉不开,我想起来是两只包挂住了门,赶紧去解,心里也是突地一动,这两个包里有什么东西让它不敢进门?
来不及想了,我好容易拉开门,大喊快跑,魏箭范龙前后跌跌撞撞跑了出去,待自己想跑时却发现不知哪个包的背带挂在墙上竟一时摘不下来,只听我背后轰隆一声,显然墙已经被撞倒了,巨大的冲力把那石缸竟撞到了,就着冲劲竟向我撞来。我心想手里的包绝不能松,于是身子往门外一躲,只听又是轰隆一声,这面墙被石缸撞倒了。为了不让包脱手,我玩命的拽着带子不松手,却不想一下拽空,把包甩了出去,竟刚好掉进了倒着的石缸缸沿里,我也摔了个四脚朝天。满屋的尘土飞扬中,也看不清黑衣人在哪,估计他也看不清我,我顺势一滚到了缸边上,顾不得害怕,双手伸进缸里就抱起了包,然后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就跑。
我们也没得罪你,就是避了会儿雨,你竟然这么生气把房子撞倒了。不过房子也不是你的,我们也被你吓的屁滚尿流了,应该犯不着来追我们吧,快背上你的缸走吧。
我玩命的跑出去一大截之后回头看,只见那黑影已经从倒塌处窜出来追了过来,我大喊快跑,追来了!闷头一气跑出去有三四百米,这期间超过了魏箭,只是范龙还在头里。再转头看时,黑影还在后面,还是差不多远,显然并不比我们跑得快。我心下稍安,埋头继续跑,希望它追一会儿就放弃。又跑了几百米,感觉有点腿软,回头看时,魏箭已经落后了一大截,那黑影却速度不减,越追越近。魏箭吓的腿下发软,跑的更慢了。
我边跑边大喊:“魏箭你太逊了,给老子跑快点,老子抱着一堆东西都跑的比你快。”魏箭看样子实在跑不动了,也不说话,只是玩命的迈动已经不听使唤的双腿。前面范龙速度也慢下来,等我追上去边喘边说到:“啥情况这是?这么玩命追我们。这么跑早晚得累死,不如给它拼了,包给我!”说着要把他的包抢过去,只是两个包缠在一块,哪好弄开。我们索性停下来解,好不容易把缠在一起的带子解开,却有一个东西掉在了地上,我捡起来一看是一个红色的布袋,来不及多想,我顺手就放到了上衣口袋里。抬头再看范龙,这厮已经在包里拿出了一把一尺多长的匕首来,抽刀出鞘呲牙裂嘴发起狠来。很快魏箭也跑到了,刚冲过去就脚下一软,直接摔了个狗啃屎。
我大叫:“硬拼不行,我们身上有它害怕的东西。试试看”说着举起我的包对范龙说:“我若挡不住,便是你包里的东西能镇住他,记住别硬拼,只把包挡在身前就行。”
说时迟那时快,黑衣人已到身前十几米处,我把包举在身前,那黑衣人迅速减速,发出一阵阵低沉嘶哑的叫声,却不敢再靠近。
有门,我索性手抓背带,在身前慢慢转着圈,有时往前一递,那黑衣人竟吓得后退,不觉放下心来。哪知那黑衣人竟绕开我,扑向我身后的范龙,范龙也学我拿包往前送,却被黑衣人一把扯住,只一带就把范龙带向他身前。我大惊,连忙把包甩出去,包打在黑衣人右肩上,黑衣人右肩竟冒出一股黑烟,一股焦臭味传出来,这厮嘶吼一声连连退后,却刚好退到了倒在地上大喘气的魏箭身边。我们三人都是一惊,我待再救时却眼看来不及,魏箭更是吓得双腿双手在地上乱爬却挪不动地方。
不想那黑衣人眼睛却只盯着范龙和我,口中不断嘶吼,根本不理会魏箭。我赶紧挡在范龙身前,魏箭也跌跌撞撞爬过来,就这样僵持起来。
僵持了不知多少时间,雨慢慢停了。我一直盯着对面几米外的黑衣人,注意力高度集中,连看表的动作都不敢做,就问他俩几点了,范龙答道:“快一点了。”我一听差点吐血,这在鬼门关走了几遭了,才过去了一个小时,日出还早,如何是好。
我就问他俩:“这货是不是破庙台那个?”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