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盯着我看了半天说了句:“你最好说的是真的。”
爷爷很少这么严厉给我说话,我虽不知为何,却赶紧回答:“我哪敢骗您啊爷爷。”
我心里有点发虚,赶紧找了个借口在爷爷那里出来了,走出办公室才想起有件重要的事忘了做,我本来想着顺便求爷爷让六子开车陪我出趟门,刚才一紧张忘了,现在才想起来,再回去找爷爷有些突兀了,况且爷爷已经起疑心了。
于是我决定直接找六子,看什么情况再决定怎么和爷爷说。
六子干完活,正在后门外抽烟,见我过来就抬手打招呼。我问六子这几天忙不忙,六子说忙得很,这半个月没在家,很多事积压下来了。我一听有点犹豫起来,六子显然看出来我有事,就让我直接说,能帮就帮。于是我说我在东郊石佛村有个极好的朋友,前几天来信说他的爷爷想我了,都想的长病了。原来我是经常去看望他老人家的,后来因为忙就没再去了。这天天念叨说想我,又说想吃我原来去的时候给他买的糖。我也实在想去看望他老人家一趟,只是这路太远了,又不通公交,愁死我了。
我编这个故事是有原因的,六子自小在孤儿院长大,听不得谁家里人病了,要生离死别什么的。果然我一说完,六子直接就说:“你小子又编故事忽悠我,不过我和黄师兄正好明天还得去山里采购药材,石门村就有不少人家靠深山采药为生,干脆我们去那跑一趟,顺路捎你过去。”
我连忙作揖致谢,说好了明天一早五点钟我来诊所集合。
我开始盘算明天去的话要不要叫上谁,需要的话我现在就得跑着去通知,因为明天一早就得走,现在去小广场发信息来不及了。边想着边出了诊所大门,刚走了两步,就迎面碰上了张广,我有点意外,问他跑这来干啥,他说是他老爸的朋友住在附近,过来商量一下去学校报道的事。我说要不要进去看看爷爷,他说来不及了改天吧,匆匆忙忙走了。
我在路上边溜达边琢磨,张广不能叫,他本来就是怀疑对象,赵豹嘴快人傻,叫上他等于登报纸了,思来想去决定只约魏箭范龙一起去。
我找了魏箭,他正在家躺在沙发上悠哉的看电视,老妈在厨房做着饭。我问他他的孝心被狗吃了吗?魏箭说老人家的老毛病就是无限制的宠他,既然老毛病犯了,他就要给老人家治病,气的我乐起来。我把来意一说,他立马同意,我又让他帮着跑一趟范龙家,我跟他爸不对付。
第二天一早四点半,我就走到了诊所,没想到范龙已经到了。很明显,他也有未尽的疑问想问清楚大爷爷,着急想再去一趟。
六子让我们上车出发,我说再等等,还有一个人。一直等到五点过五分,魏箭才小跑着过来。我顾不上给他犯话,让他抓紧上车。
面包车很快在一个小区门口停下来,石头在路边等着。他一上车就说有点晚了,转头看见我们几个,问六子想干嘛,拉上这几块料还能装货吗?六子却说没问题,挤挤就成,你做你的副驾驶,后面就让他们自己想办法挤去,挤不上来就自己走回来。
当石头知道我们在石佛村下车,然后去看朋友的大爷爷,边摇头边苦笑,说我们吃饱了撑的。
公交车两个小时的路程,面包车不到一个小时就跑到了。当到达丁字路口57路车站时,刚好六点,小吃摊刚摆好,六子停车说下车吃饭,范龙说他请客,就把大家带到了有炒菜的摊位前。老板和范龙恁熟,打着招呼让大家坐,还问范龙找到石佛村的朋友了吗?范龙说必须找到,今天就是给石佛村的朋友送趟货,都是自家的车自家的弟兄们。看着八成新的天津大发,老板肃然起敬,忙前忙后的招呼。六子对范龙嗤之以鼻,石头却和范龙勾肩搭背聊的热火朝天。
吃饭时我有意和魏箭范龙做一个小桌,商量一下到了之后如何办。魏箭说范龙既然已经被大爷爷列入黑名单了,见大爷爷的事就别露面了,到时我们两个出面。范龙却摇头,说魏箭你可知道这次探鬼之行老三为何多此一举叫上胆小如鼠的你?把个魏箭问的又气又懵。我赶紧打圆场说魏箭口才好,脑子快,给大爷爷套词是最佳人选,要套的问题我都写给你了,你抓紧看一看过过脑子,别到时现想来不及,我这笨嘴拙舌的,就不跟你一起了,这是你自己的单独任务。
魏箭大喜,表示自己没问题,只是对我不参与表示不理解,我也没过多解释,对魏箭一顿夸奖含糊过去。
大家吃完饭,六子张罗上车开拔,还是石头副驾驶,魏箭范龙最后排,我坐在倒数第二排的单座上。
还得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我靠在椅背上闭上眼,抓紧时间整理一下自己的思路。后排的魏箭仍在为自己单独执行此次任务兴奋的轻声背着台词。
其实我之所以不去见大爷爷,范龙心里明白,但他的答案其实并非我的原因。
范龙认为大爷爷之所以认定他见过行尸,是因为范龙给黑衣人号过脉,有过肢体接触,沾了鬼气,显然这鬼气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散掉的;而我也曾经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