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风乍起,郊外远山,一抹残阳落红霞,正是酉时过半之际,在群山环绕的一处林间空地上,不时传来喊叫声,只见一群人手拿各式家伙,围着一个身穿白衣、头长犄角的怪人,双方时而聚合时而散开,怪叫连连,显然双方都在互相试探,寻找机会制服对方。只是试探了几次,都找不到下手的时机,一时僵持起来。
仔细看这怪人,除了头上这支角显得突兀之外,面目长得其实与常人无异,甚至算得上是眉清目秀,只是有些狰狞;而围着他的那群人,共有十人,看着装,似是两两成组:怪人右手边两个人,是身着黑色道袍的道士。其中一人须发皆白,仙风道骨,手持一把通体血红的长剑与众人围成圈;而另一中年道人竟左手持盾右手持刀,稍稍靠后立于圈外;怪人左手边是两个身着青色僧袍的和尚,一老一少似是师徒:老者盘膝而坐,全身有如沾满了牛奶般白花花的,少者怒目圆睁肌肉紧绷,浑身竟有丝丝白气渗出;怪人右后方两个年轻人,一男一女,身着白色劲服,手持长弓,拉弓搭箭瞄着怪人;左后方却是两个身着黄衣的中年人,其中一人手持一支似是用作中医采血用的一尺多长的钢针;另一人却左手持瓢,里面装满绿色的液体,不知何物,而右手持麈尾,不时蘸取瓢内液体洒向其他同伴,同伴或以手、身受之,或以己持之物受之;正面对着独角怪人的,是一个红衣红裤、身高两米以上的巨人,站在那里似有千斤之重,一张大脸端的是形如满月、色如黄金,看一眼就好像晒了初春的暖阳,饮了烧开的窖酒般,从里往外的发热;而怪人的正后方,也立着一个红衣红裤的人,却生的高不过四尺,重不过百斤,一张小脸看起来是尖嘴猴腮,苍白无血,但是一双眼睛却让人不敢直视,他只余光一扫,便感觉灼的人生疼,似有万千热浪要蒸干你一般。
僵持了不知多少时候,眼看太阳已经全数没下,天色开始发暗,那持剑的老道一声呼啸,显是发出了命令。战圈攻势突然发动,持弓的年轻女人首先发难,捉箭的手一松,一支箭直射怪人后背,那怪人却右手伸出一下抓住了那支箭,又猛地甩手扔到地上,手上冒起了一股绿烟;那怪人怒吼一声,头上的角变得乌黑铮亮,一霎间竟有大量的黑烟在头上的角根部冒出来,迅速将众人笼罩,众人似掉进了冰窖一般,竟有人哆嗦出声了。危急之时只见前后两个红衣人猛地发出浑厚的吼声,两人平展双臂往前方推出,那黑烟竟往后一缩,大家又在黑烟中脱了出来。只是那黑烟一缩的功夫,随即竟凝成一个小团,一下击中了持弓女人,那女人一声惨叫倒在地上,旁边男人惊叫声中侧身去扶。也在同一时间,那老道和持针中年人一同发难,各自用手中的家伙刺向怪人的心脏和角根部位,怪人两只手一左一右伸出去,右手一下抓住了剑身,一发力剑身变弯却没折断,但是一股黑烟却循剑身而上,那老道死不撒手,一压剑柄,剑尖一挑竟划破了怪人左胸的衣服,随即双手握剑全身发力,竟将剑尖直刺入进去寸许,献血迸溅,但是黑烟却也整个钻入了他的手臂。那道人随即拔剑后退,脚下的土地突然一片漆黑,显然是将那股黑烟在脚上逼了出来钻进了土里;这边黄衣人的钢针也已经到了怪人的额头部位,怪人还是伸手就抓住,一股黑烟循针冲向黄衣人握针之手。那黄衣人却与那道人一样,也是不怕死的主,只管凝聚一身气力往前刺去。那针身上沾满了瓢里的液体,怪人握针的手被灼的丝丝冒着绿烟却不管他,只是发力握住,却不曾想刚刚被那道人一剑刺中了要害,一发力竟有大量的血飙出来。而同时旁边的持瓢人也一麈尾绿液甩向那把钢针,那黑烟一触绿液即退,而怪人手上也被绿液泼个正着,一声怪叫,手一松,黄衣人的钢针竟也刺中了怪人,只是角根部非常硬,就算是钢针极细极尖利,也只是刺入了一个针尖的样子。
那怪人却惨叫一声,右手伸过来抓向那黄衣人,却不料被持弓男人抓住了机会,他早已捡起了同伴掉落的弓,此时双弓一并弓弦合体,搭箭便射,那箭力道十足,比之长剑和钢针不知大了多少倍,竟一箭射穿了怪人的右臂,黄衣人也趁机挣脱退了回来。那怪人接连三处受伤,一时疯狂起来,怪吼一声,在角根部冒出更多更浓的黑烟来,持瓢人的绿液也只能自保。眼看众人就要被再次笼罩起来,那两个红衣人顺势双手平展前推,想再重施手段将黑烟逼退时,却听得那巨人一声闷哼,口吐鲜血倒在地上,这边的小个子压力骤增不再硬扛,任由黑烟蔓延。
老道挥剑急舞,竟逼退了黑烟少许,回手在持盾道士的刀尖上划破中指,闪身到少年僧人身后,在他背上画起符来。只见少年僧人浑身白气突然变浓,最后竟象起了大雾一般,随即少年僧人大喝一声,冲进黑烟不见了,一时间黑白混在一处,看不见少年僧人,也看不见那怪人。
少年僧人显然对付黑烟有自己的一套办法,那怪人竟一时不能得手,听得里面黑白相斗之声不断传来,但黑烟笼罩,其余众人也无法接近帮忙。
很快黑白烟雾聚成了两个细条,互相缠绕打斗,两人身形渐显。那少年僧人脸色惨白委顿在地,已经快要脱力,白气已处下风。只是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