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成险些吐血,手使劲抖。
这招,这招叫做杀人诛心!
“你这几日不在怀江楼......”他越想越气,仿佛胸口中憋着一口老血。
“龚少,我已经是相公的人了。”李晓婉倒酒之后,悠悠站在弈世身边,温柔亲昵给他倒酒。
“怎么可能!你的身价起码万两以上,他怎么可能有钱给你赎身?!”龚成双眼通红怒吼道。
龚涛眉头紧皱,竟直接扇了一巴掌给他,怒叱道:“大呼小叫,礼貌何在?”
他心中很是不悦,不就是一个艺伎,竟让你失态?
龚涛反而觉得,弈世迎娶艺伎才丢大脸。
“是、是,我错了。”龚成气势立马少了一大截,委屈道。
“抱歉,让公子你见笑了。”龚涛淡淡说。
“呵呵,这其中有些误会,龚少不知,怀江楼老嬷嬷因我一手词一片文章所感动,开价百两让我赎身。”
相比他的失态,弈世温文尔雅,谈吐有方。
龚成再次受到暴击。
因为文学才华,所以老嬷嬷愿意降价让他赎身。
那他算什么?花在李晓婉身上的银子怎么说也有数千两以上,结果人家百两赎身。
岂不是明着说你不行吗?
“来来来,各位喝酒,我先干一杯。”弈世举起酒杯。
除龚成之外,另外二人皆举杯共饮。
“我们之间有误会,我理解,我都能理解。”弈世先看向袁源,语气放缓。
“对对对,都是误会,都是误会。”袁源赔笑。
“仙肴楼抢你生意,把你百年烈酒的名头抢走,袁老爷心生怨恨正常,我都能理解。”
弈世先谈此事,表明要跟袁源先算点账。
“是我糊涂了,竟想到冒犯公子,对不住,对不住啊。”袁源使劲赔笑。
堂堂汴江大地主,竟然沦落到这般地步讨好别人,传出去让人大跌眼镜。
可毫无办法,汴江一方地主在“萧”家面前,在皇室面前都不值得一提。
光凭窃酒之醉,勾连夜行阁,让他们袁家倾家荡产都可以,狠一点拉出去杀头他也无处伸冤。
“这个仙肴楼,是大人的产业,我也只是奉大人之命经营,袁老爷怎么说也要给大人一个说法是吧?”弈世笑吟吟道。
袁源一咬牙,狠下心保全自身:“我袁家家业卑微,公子看上什么?尽管说就是,能博大人原谅就好。”
弈世笑的灿烂,终于等来你这句话。
他拍拍手,李晓婉拿过一叠叠纸张放在桌上。
上面写满了袁源家中产业的具体信息。
袁源与龚涛脸色一变,好家伙,情报都准备好了。
看准他们裤腰包,要吃下一块肉不成?
“大人虽位居高位,但无田,一直苦恼这问题,刚好你袁家有田三千五百亩,不如我取三百亩田如何?”
“若袁大人答应,这事我们一笔勾销,从此之后你走的我走我的。”
开口便要三百亩田,袁家将近十年的积蓄被他一句话要走。
杨家经营一辈子,也不过是二百五亩田而已。
还是几十年来,趁着各种天灾,从穷鬼那买来的田。
他们收成不好,被迫卖田求生,低价卖出。
“好!三百亩田,公子你说要那处!”袁源狠心割肉,三百亩田地保平安。
弈世哈哈一笑:“袁老爷爽快,来,我敬你一杯。”
两人干杯,他与袁家之间的恩怨就此过去。
那袁家解决了,还有一个龚家未解决。
轮到他们,龚涛本想先发制人,弈世直接打断他说话意图。
“要说袁老爷对我有别意倒能理解,毕竟我抢了蛇胆酒的生意。”
“但龚老爷你又是何意?我与龚家明明无冤无仇,为何要请凶残恶极的夜行阁害我?”
“莫非,是看我不顺?”
弈世眉头皱起,佯装生气。
龚涛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应话题。
他好端端肯定不会去惹弈世啊,总不能说他儿子垂涎一个艺伎,这个艺伎被你抢了。
吃醋了,心生不悦,而且嫉妒?
他自个没这个老脸说出去,若是传到外边,龚家名声起码少了半截。
“呵呵,都是我这个儿子惹的祸,年轻人喜欢争强好胜,在诗宴上被公子一首《登高》驳了面子,难免心生恨意。”
“恰好酒后乱语,被家奴听到,于是想出个鬼主意,那人如今在公子手里,要杀要剐随意。”
“我先在此给公子道个不是,绝不会有下次,回去之后定让犬子好好反思。”
龚涛是老狐狸,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强行甩锅于被弈世逮住的人。
既然都被你逮住了,又是他的锅,你想如何就如何。
“唔,原来是一场误会,是我鲁莽了。”弈世“哦”了一下,举起酒杯。
“呵呵,都是误会。”
“我能理解,可萧大人很生气,鲜有人敢把主意打到她身上。”弈世搬出那位倾国倾城的萧大人。
“我们就是不知公子是萧大人的人,才冒犯,若是提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