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卿被吓到了,她总觉得现在的封九枭跟以前的那个男人有所不同。
以前的他就算带着怒意,也竭力的克制自己,可是现在的他浑身散发着戾气,宛如恶魔一般,就连那双漆黑如幽潭一般的眼眸中都没有一丝的温度。
她伸手紧紧的抓住他的衣服,努力的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静:“九爷,我不喜欢这里。”
“只有待在这里,你才不会逃走,乖。”
封九枭打开了一扇铁门,抱着云卿卿走了进去。
房间里一片幽暗,四面全是石墙,没又一扇窗户,只有墙上的灯勉强亮着,但依旧是一片幽暗。
房间里有一条铁索,铁索上还拴着一具类似于猫咪的残骸,由于时间太久了,身体已经风干了,只剩下了白色的骨架,还有些许的皮毛。
云卿卿倏然响起了封九枭送给她的那个猫尾巴钥匙链,顿时全身的毫毛倒竖。
封暖曾经警告过她,不要惹怒了封九枭,有段时间他曾经是封家的禁忌。
她也曾经修过心理学,知道一个人一旦偏执到极限身体里的第二人格就会被激发。
眼前的封九枭再也不是以往那个温柔细腻的男人,而是一个偏执狂。
云卿卿立刻明白了自己的处境,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激怒他。
她安静的瑟缩在角落里,任凭封九枭将铁索扣在她的手腕上和脚腕上。
生锈的铁索衬得她的肌肤皓白,有一种说不出的孱弱美。
封九枭用骨节分明的手指抚摸着她的手腕,喃喃道:“卿卿,这样你就不会离开我了吧?”
云卿卿克制着身体里的惊惧,柔声回应着:“九爷,我不会离开你,能不能把我松开。”
封九枭看到她那双弥漫着雾气的眸子,心脏犹如针扎,他的手指迟疑的落在锁孔上,正要做什么时,忽然想到了什么,骤然发出一声冷嗤。
“我如果放开了你,你是不是又要跟着野男人跑了?”
“我没有什么野男人,我的男人只有你一个。”
面对偏执狂,必须顺着他的心意,决不能惹恼他。
封九枭用指腹抚摸着她的脸,面无表情的盯着她:“卿卿,你已经骗过我许多次了,我不会再相信你,只会用我的方式将你留在我的身边。”
云卿卿顿时生出一丝绝望,她知道自己无法改变他的心意。
一个人一旦偏执入骨,就会被疯狂的想法占据内心,无论旁人如何劝说都无济于事。
看他的模样是刚刚犯病,或许冷静下来时,还会改变想法。
她索性什么也不说,只是安静的坐在冰冷的地面上。
封九枭用指腹摩挲着她的唇瓣:“告诉我,为什么要离开,难道我对你不够好吗?”
云卿卿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答他,才会让他平复下来。
她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又激怒了他。
太过偏执的人一旦被激怒,必然可怕的事情。
面前的这个男人不仅仅是封九枭,还是一个被偏执占据心魔的男人。
“怎么不说话了?”
“你不说,那我就替你说,你其实一直厌恶我,一直跟我虚以为蛇,一直把我当猴一样的耍弄!”
“不仅骗了我,甚至还想带走我的孩子,云卿卿,你的心是铁打的吗?怎么焐都焐不热?!”
封九枭显然处于暴怒状态,他猛然掐住云卿卿的脖颈。
云卿卿只觉得一阵窒息,她被死死的掐住,无法呼吸,身体也被紧紧的贴在墙壁上,硌得脊背发疼。
肺部的空气似乎被抽干,她的脸色瞬间涨红,瞳孔也缓缓的放大,嗓子里痛苦的发出两个字节:“九爷……”
封九枭已经进入了暴怒的状态,额头、手腕上满是凸-起的青筋,眼眸也是猩红的,他从小到大最容不得的就是背叛,可是身边的人却接二连三的背叛他,甚至连他的枕边人都算计他,这令他极其恼火。
年少时,父母抛弃了他,如今连他最爱的人也要弃他而去。
仿佛他被整个世界抛弃了,这种感觉犹如万箭穿心。
背叛他的人都该死,这个世界都该毁灭。
在他进入暴怒极限时,云卿卿的声音将他拉回了现实,他猛然松开了手指。
失去钳制的云卿卿几乎趴倒在地,狼狈的、急促的呼吸着,咳嗽着。
刚才,她差点死在封九枭的手里。
封九枭垂眸看着她,又看了看自己的手,眼眸中顿时闪过一丝愧疚与惶恐。
他刚才竟然差点杀了她。
其实他的想法很简单,就想将她禁锢在自己的身边。
可是刚才却有一个声音一直在他身体里叫嚣,背叛他的人都该死。
他似乎生怕自己伤害到云卿卿,迅速后退,扶着墙壁起身道:“你好好反思,等真心悔过的时候再告诉我!”
砰!
铁门猛然被关合,房间内的灯也被熄灭,整个房间里一片漆黑。
云卿卿在黑暗中缓重的呼吸着。
刚才的封九枭简直态可怕了,仿佛恶魔一般。
她现在才恍然想起自己曾经在封九枭的书房里看到过的那个病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