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佯装挺尸。
云卿卿笑得森然:“不说也可以,我这院子里种了不下百八十种毒草,像曼陀罗、断肠草、鸡母珠……我可以一样一样的喂给你。”
黑衣人的唇角狠狠一抽,单是其中一种毒草都能送他去见阎罗啊。
他正犹豫着要不要起身时,云卿卿冷幽幽的声音传来:“那就从断肠草开始吧,但凡服用这种毒草的人,都会穿肠爆肚,死相惨烈。”
黑衣人立刻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女侠,是我是我啊。”
夜色太深,看不清对方的容貌,云卿卿忍不住眯了眯眼眸:“你是?”
黑衣人吹了一声口哨,其余四个人拖着一个麻袋翻墙而入。
“五傻,想起来没?”
云卿卿抽了抽唇角:“难道你们的雇主不甘心,所以又派你们来杀我了?”
“不,不,不,我们真心折服在女侠的身手、计谋之下,哪敢对您下手啊。”
“对,对,对,我们兄弟五个合计了一下,跟着女侠混,以后一定吃香的喝辣的。”
五人的脸上立刻露出抱上‘大粗腿’的欣喜与荣光。
云卿卿的唇角抽了抽:“我可没答应收留你们。”
“嘿嘿,女侠,我们可是带了献礼来的,兄弟们,拖上来!”
他们几人把麻袋摔在云卿卿面前。
“女侠,这个男人跟了您一路了,刚才还在院子外转悠,一定对您图谋不轨!”
云卿卿挑了挑眉,该不会是艾玛拉姆的人想要报复她吧?
“把麻袋解开。”
五兄弟争先恐后的去解麻袋,生怕抢不到功劳。
麻袋解开后,里面是个男人,而且被皮带绑着四肢,嘴巴里塞着臭袜子,发出呜呜的声音。
云卿卿把手电往男人脸上一照,惊错道:“曾穹?”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见到了三年前的得力助手,也是唯一见过她真容的人。
那五人见两人认识,立刻帮曾穹松绑,拽出袜子,然后互相用眼神埋怨对方,绑什么不好,把女侠的朋友给绑来了。
云卿卿见曾穹冻得浑身发抖,就吩咐艾姨为他煲了一锅姜茶。
曾穹将姜茶喝得干干净净,喝完之后用衣袖擦了擦唇角,似乎意识到自己这样做丢身份时,有些尴尬的咳嗽了几声。
云卿卿忍不住把自己的助手打量了一番,衣服洗得发白了,头发乱糟糟的,面黄肌瘦,看来过的很落魄。
他虽然不是什么玉雕名师,但在自己手底下待了两年,大大小小也算个拿得出手的玉雕师了。
而且当年她解散工作室的时候,还给每个人发了不少的遣散费。
他怎么把自己搞的这么落魄。
“室长,对不起,我给你……丢脸了。”
“曾穹,你跟了我那么久,也算我朋友,若有我帮得上的地方,定然尽力而为。”
曾穹的眼眸中闪动着感动的泪花,他能够坚持这么多年,能够长途跋涉的找来这里,就是因为室长当时对他的知遇之恩。
“室长,我想让你以无踪的身份参加今年的玉雕大赛。”
云卿卿楞了一下,她以为曾穹会向她要点援助,没想到竟然是这个条件。
“你走吧,我做不到,无踪这个名号,在三年前就消失了。”
曾穹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愕然,但还是坚持道:
“室长,现在玉雕界被艾玛拉姆一派把持着,但凡想要崭露头角的必须加入她的派系跟工作室,否则就会被打压,甚至除名。”
“好好的艺术领域被他们搞成了权术争斗,现在整个玉雕界几乎都是她的弟子,只有她工作室里的作品有展出、售卖高价的权限,把其他玉雕师压的一文不值,逼迫的大家不得不改行。”
“而且,她偷了你的手稿,当成自己的创意,到处得奖、售卖,简直太无耻!”
艾玛拉姆确实可恨,但是云卿卿一想到三年前经历的那场噩梦,顿时闭上了眼眸:“在我舍弃无踪这个名号的时候,就注定跟玉雕界无瓜葛了。”
“室长,您真的放任艾玛拉姆把整个玉雕界搅浑吗?”
云卿卿起身道:“你回去吧,如果想要一份工作,我可以帮你安排。”
“室长,我唯一能从事的行业就是玉雕,可是我所喜爱的、挚爱的行业变成了这副乌烟瘴气的模样,我心痛,所以一直在坚持,一直在抗争,哪怕被她逼的无路可走!”
“曾穹,对于你这份坚持,我很感动,但我真的……无能为力。”
曾穹的眼眸中满是失望,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放在了桌子上。
“这是我从文玩市场买到的,也是根据这个,来到炎都寻您的。”
“现在我把这东西还给您。”
“到底是我唐突了,告辞。”
他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云卿卿打开盒子,看到了安静的躺在里面的刻章,正是她送给封老太太的那一个,只是缺了一角。
饶是有残缺,但因为料子不错,雕工精致,也值个几万块。
曾穹这么落魄,还不忘买下这个印章,令她有些感动。
“曾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