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句,“十一郎醉死酒缸。七郎酒醒了么?”
应小满脚步一顿。
暗号对上了。正是“醉死酒缸”四个字。
她头也不回道,“夜里来。”领阿织进了家门。
入夜后。天籁寂静,水洼响起一两声蛙鸣。
阿织早睡下了。
应小满在夜色里打开院门。
守候已久的几个精壮汉子鱼贯进入小院,训练有素地把守住各处,四下里搜检无异状,领头的护卫掉头出门迎接主人。
片刻后,七八名护卫簇拥着一名锦袍男子进门来。
那男子的打扮和逛鬼市差不离,戴风帽,披斗篷,从上到下遮掩得严严实实,声线冷锐,但听着年纪并不很大。
“七郎在此处?”
应小满反问,“十一郎?”
看不清面目的男子纹风不动,也不应。
夜风吹起风帽边角,却又露出风帽下佩戴的恶鬼面具,遮挡住全部面目,只露出一双精光闪耀的狭长眼睛。
来人只进门问了句“七郎”便再不开口。起先站在漆黑庭院里不动,视线扫过西屋油灯映出的修长身影,背手便快步往屋里走。
精壮护卫们前呼后拥,簇拥着十一郎当先进堂屋,倒把应小满这主人挤在外头。
义母听到动静,从自己屋子才迎出来,顿时被堂屋里满满当当的佩刀汉子吓得又缩回去。
京城贵人多,贵人自矜身份、傲慢待人的姿态,应小满见识得不少。
寻上门来的十一郎对她们倒没有呼来喝去,也不像雁二郎那般明晃晃的嫌弃穷门小户,却是彻头彻尾的漠视。
应小满心里嘀咕着,七郎的这位好友,手下训练有素,十一郎本人却好生傲慢啊。傲慢到了骨子里去。
脚步停在光线昏暗的堂屋门口,她看了眼西边,亮灯的西屋已映出两个对坐的身影。脚步一转,在满堂屋炯炯盯视的目光下,她转身进义母屋里。
义母当然睡不着,坐炕上竖起耳朵听动静。
和应小满不同,义母今晚的心思盯在另一桩事上。
“七郎家里总算来人了?”
义母如释重负,喃喃地念佛:“早该来了。对了,他积欠了四贯钱都没还咱们,伢儿,今晚盯着他别赖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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