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岐城;
南宫适一脸灰败的跪在大殿之上,大周的一众文武尽皆分列左右,不过在武臣的班列之中,缺席了太颠、辛甲以及辛免这三位八骏臣。
“大王,此次都是南宫适的过错,南宫适领兵不慎,误中那殷商的埋伏,若不是丞相派人救我,此时我怕已经殉国了!”
“南宫适此役损兵折将,太颠、辛甲以及辛免三位大将也是因臣而不知所踪,此战是我们大周跟殷商的首战,首战不利,臣罪孽深重,还请大王处置!”
南宫适此时心如死灰,已经准备好赴死了,不过在准备死的时候,他也想好了,此次战事失利,他承担责任就好了,他扛下所有责任,最起码在太颠、辛甲以及辛免等人返回之时,还能够无恙。
而对于南宫适的话,伯邑考此时根本没有任何的考虑,伯邑考现在有些后悔当初,他应该站在姜子牙这一方,反对出兵跟殷郊对战。
若是听从姜子牙的建议,此时还怎么能够遭受如此重创,三万人出城,现在剩下的只有燕山营寨的五千人,这五千人的存在,还是因为殷商似乎没有攻击燕山的意思。
“丞相,这殷商大军既没有乘胜而追,又没有任何趁着威势正浓的时候,朝着西岐城压迫,反而是在金鸡岭驻足不前,这是何意?”
伯邑考此时没有理会南宫适的请罪,而是向着姜子牙询问殷商的作战意图,毕竟现在损兵折将,却并没有看出殷商的意图。
在伯邑考想来,这殷商自然不是因为辎重补给不足,也不是因为士卒数量不足,毕竟现在他们取得首战的胜利,正是士气如虹的时候,现在正是压迫西岐的时候。
若是补给不足,他殷郊这个储君都不可能冒这么大的险,若是士卒不足,现在殷商大胜,就算士卒数量稍差一些,士气可以弥补这一劣势。
“大王,臣也看不懂这殷商储君的意图,大王也有所了解,臣曾在殷商储君东征的时候,曾在他帐下效力一段时间,这殷商储君心机深沉,很难捉摸出他到底要如何。”
“其实老臣还是以前的心态,我们既然保住西岐城以西的精华之处,我们西岐城东所有领地都丧失,也并不打紧,故此老臣以为,现在我们可以以不变应万变。”
“对方无论怎么选择,有西岐城横在岐山,对方不可能飞过西岐城而进攻西岐的腹地,故此我们不用担心,现在看不出他们门道,待到他们焦急之时,他们的目的便会出现!”
此时姜子牙再次开口,让伯邑考以不变应万变,而这次朝臣之中,没有任何一人提出反对的一件,就是上次提出出兵的散宜生,此时也没有插一句嘴。
“那就依照丞相之所言,不过虽然不出兵,但是备战还是要准备的,为了统一备战,自此时起,西岐一应文武事务,皆有丞相统带,如有不从,下大夫一下,丞相可以随意处置!”
伯邑考这话一出口,漫潮的文武尽皆大惊失色,姜子牙在姬昌在的时候,权利便不小,但是也没有现在的恐怖。
原本西岐重臣以为,现在姬昌去世,正是跟姜子牙分庭抗礼的时候,可是没有想到,这伯邑考经过这一次的失败之后,居然几乎把所有的朝政大权全部交给了姜子牙。
姜子牙对西岐的一众臣子来说,那可是实实在在的外人,无论是上大夫散宜生,还是上将军南宫适,都是在西岐土生土长,为西岐姬家效力多年的大族,现在都被姜子牙一个外人压下去了,故此众人怎能不惊讶?
不过现在无论是南宫适,还是散宜生都不是开口说话的时候,毕竟他们两个一力主战,可是这与殷商的第一战,几乎全军覆没,这样的战绩,让他们也不好意思再开口。
“臣姜子牙惶恐!”
“老臣已经年过八十,承蒙先王拔擢,任命为丞相,臣无以为报,只能兢兢业业经营西岐的局面,可是老臣才疏学浅,实在不足以担此重担。”
让众人意外的是,姜子牙没有借机揽权,而是言之凿凿的谢绝了伯邑考委以的重任,似乎对西岐的权柄并不热衷一般。
此时姜子牙的面上的神情,真诚至极,没有半点虚伪的推辞,那清澈的眼神,以及肃然的神情,让众人相信,姜子牙并没有撒谎。
“丞相说的哪里的话,在父王弥留之际,已经让朕拜丞相为亚父,因为那殷商大军压境,故此朕才等到现在,现在西岐危局已现,还请亚父助朕一臂之力,勿要推辞!”
伯邑考最后的这个亚父都叫了出来,这是对姜子牙极大的礼遇,所谓亚父,其实就跟义父算是一个意思,此时伯邑考把自己的位置已经放得极低。
要说刚才让姜子牙总管西岐军政,让所有的西岐臣子有些吃惊,可是现在伯邑考认姜子牙为亚父,可以说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施展了一个五雷正法一般,让众人感到有些不可置信。
就算姜子牙听了伯邑考的话,眼底闪过一抹感动,不过在脑中闪过殷商储君府的一幕幕,姜子牙的瞬间就清醒许多,没有被伯邑考的“拉拢”动摇本心。
姜子牙深深地吸了口气,出了列班之后,直接给伯邑考行了一个只有祭祀时候才能用的大礼,在行完礼之后,神情肃穆的对这伯邑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