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我才不道歉,应当这个老不死的给我道歉才是。”平哥儿骂道。
他又瞪宋南音,“还有你这个贱女人,与她赶紧一块死吧。”
江老夫人终究忍无可忍,两眼向上翻晕倒过去,赵妈妈尖叫出声,忙吩咐丫鬟赶紧为老夫人请大夫。
平哥儿丝毫未觉得是自个儿把人气着了,甚至还沾沾自喜。
难道他当真有张巧嘴不成?要把这老婆子直接咒死?
宋南音凑到江老夫人身旁,哽咽哭着摇晃她身子,“母亲,您别吓我。”
她心中觉得曲楚然真有个好儿子。
平哥儿方才说的那几句话,便已经足够让江老夫人知道,曲楚然平日里是怎么咒她的。
毕竟孩子年岁尚小,能知道些什么,无非就是有大人引导。
宋南音这会儿功夫很期待,江老夫人清醒过后会如何对付曲楚然。
大夫很快便来到景阳侯府,着急忙慌为老夫人诊脉,最后诊断出的自然是怒急攻心。
平哥儿这位罪魁祸首早不知哪儿野去了,溜的倒是快。
宋南音尽职尽责陪在江老夫人身旁,像从前那些龃龉从未出现过。
江宸风进来后见到的便是老夫人躺在床上,气若游丝的模样。
明明前几日还是好好的,为何眨眼间便又病倒。
宋南音才刚回府便发生这种事,江宸风自然觉得因为她,他粗声骂道,“你简直是个搅家精,有你在便讨不着好。”
他怒目圆睁,颇有些咬牙切齿之意。
“侯爷。”宋南音回头看江宸风,她眼中带着泪意,颇有些柔弱可怜之色。
她从未在他面前露出过这副表情,令他结结实实一愣。
实在宋南音长了副好颜色,说倾国倾城都不为过。
满腔怒火,在瞬间卸下的干干净净。
“侯爷,母亲气成这副模样并非因为我,而是平哥儿所为。”宋南音哽咽道。
她话音刚落地,江老夫人发出声音,显然是醒来了。
醒得到是时候,宋南音心道。
她连忙回头看担忧看着老夫人,“母亲,您身子可有不妥之处,大夫说您是怒急攻心,开了些方子,往后日日服着,服够三月便可。”
是药三分毒,最好直接吃死。
江老夫人想起方才发生的一切,她脑中嗡嗡作响,气到又连连深呼吸好几下。
“母亲。”江宸风凑上前。
看到他,江老夫人就想起曲楚然,她当即便落下泪,“宸风!你糊涂!”
江宸风显然不晓得自个儿做了些什么,竟让母亲这样生气。
江老夫人继续道,“那曲楚然,她教唆平哥儿,在私底下说我是个老不死的,竟时时刻刻都盼着我死,还要掌权景阳侯府。”
“若非你给她自个儿能当景阳侯府少夫人的错觉,她如何敢这样胆大妄为,你真是要将我这个当娘的气死!”
说罢,江老夫人眼皮再次向上翻,宋南音连忙在她人中处狠狠掐着,这才让她恢复过来。
“母亲,大夫说不可三番五次昏迷,这般会对脑子有损伤。”她担忧道。
江老夫人气得很,她泪目看着宋南音,“没成想,真正关心我的人只有你。”
其实仔细想来,这个儿媳妇要比儿子与女儿都得用许多。
宋南音摇摇头,紧紧握着她苍老的手,“母亲莫要说这些,我是您的儿媳,便也是您半个女儿,照顾您理所应当,您可要长命百岁,健康安乐才好。”
看着这样的她,江宸风抿唇。
他并不认为她真心这样想,可她脸上表情却如此真诚,动人。
“好孩子。”江老夫人拍了拍宋南音的手。
她又转头看江宸风,“你再敢与曲楚然说些有的没的,便别怪我发狠将她与那贱种赶出侯府。”
贱种,前段日子还一口一个亲近的孙子,如今就变了。
宋南音心中觉得这份祖孙情也不过尔尔,好笑。
“是。”江宸风点头应下。
如今江老夫人被气成这个模样,他自然无法反驳。
再者,曲楚然前段日子用头撞柱刷的好感早已消失殆尽,最近江宸风都在看映霜。
她怀着身孕,三不五时就要孕吐,做噩梦,得有人陪伴。
“好了,你们出去吧,我再睡会儿。”江老夫人道。
两人离开,江宸风在外头停住步伐,回头看宋南音,他眼神中有试探和怀疑,似乎觉得她不大对劲。
“侯爷?”
宋南音语气疑惑用手摸了摸自个儿的脸,似乎以为脸上有什么东西。
江宸风道,“曲姨娘已被我接入侯府后院,你不可为难她,平哥儿确实是她亲生儿子,从今往后便跟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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