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今章这才看向了卓远二人,温和地说道:“卓律师,到这边来谈吧。”
说着,抬手将他们引到了另外一个房间。
说是个房间,也不完全准确,因为没有房门。
不过这里又是一个独立的空间。
进到里面来,檀木香顿时变得浓烈。
如果说,刚刚进来的那一面算作门的话,正对着门的是一个半人高的窗户。
透过窗户,可以将院子里的景色一览无余,窗台上摆放了两盆生长得极其茂盛的吊兰,墨绿色的藤蔓从盆里倾泻而出,挂在窗户下面,与窗户很完美地融合为一体。
窗户前面,摆放了一张超大书桌,左边摆放着一个毛笔架,旁边一缕细雾袅袅直上,那浓烈的味道便是从这里四散开来;书桌的右边,放着一本翻看了一半的书,并没有合上,仿佛主人只是暂时出去了几分钟。
左右两面墙,都是一柜到顶的开放式书柜,里面码放着大大小小的书,整整齐齐,分门别类。
卓远顿觉通体舒畅,檀香中夹杂着质朴无华的书香气,让他挪不动步子。
简直是卓远理想中的书房~
“哇靠~这才是真正的书香门第啊!~”姬冯忍不住地小声赞叹着。
卢今章淡笑着,轻声道:“坐吧。”
卓远这才注意到右手边有一个小小的长方形木头茶几,一边有两把圈椅,另一边则是没有扶手的禅椅。
尽管外面天气阴沉,光线昏暗,但这几把椅子仍旧散发着淡淡地棕色光芒。
屋子里瞬间亮堂起来,是卢今章教授打开了灯。
卢今章在对面的禅椅上落座,慢慢地开始泡起了茶。
“卓律师,这可是提前来了。”语气平静,听不出任何意味。
“卢教授,您别误会,我是看到有您的未接来电,给您回拨时却一直无法接通,我有些担心,这才辗转打听到您的地址,赶了过来。”卓远详细地解释了一番,他可不希望卢教授误解自己的初衷。
“噢~原来如此。”卢今章起身出去,不到半分钟又折返回来。
桌上的水这时刚刚沸腾,她修长的手指端起茶壶,开始冲洗茶杯,动作轻缓、优雅。
“倒是我误会卓律师了,”卢今章浅笑着,又解释道:“是我那调皮的小外孙给拨出去的,我的手机一般不带在身上,所以没注意。刚才一看,竟然拨出去十来个电话。”
卓远一听,哑然失笑。
原来竟然是那个小孩儿无意中“撮合”了这次提早的拜访。
卓远面带微笑,“小宝很可爱。他几岁了?”
卢今章心里也笑了,这年轻人倒是沉得住气,竟闲聊起来了。
“四岁半。”卢今章回答。
卓远说道:“四岁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想必您这书房是他的‘禁地’吧?想当年,我四五岁时,我爷爷可是让我远离他的那些‘心肝宝贝’的。”
“呵呵,倒也没有,不过确实担心他进来碰到不该碰的东西,伤到了他。你爷爷的心肝宝贝?”卢今章似乎颇有兴致。
“是朋友送给他的一把紫砂茶壶,形似南瓜,据说是一位顾姓大家做的。爷爷平时舍不得用,只有逢年过节,或者他心情极好的时候才会拿出来把玩把玩。”卓远缓缓道来,“而且就算拿出来,也不给我碰。我那时候就特别好奇,觉得这把茶壶好神秘,整的我抓心挠肝的,越不让看就越是千方百计地想要看。”
卢今章“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后来呢?”
说着,将一杯七分满的茶水送到卓远面前,卓远双手接过。
“后来呀,后来变成猫捉老鼠了,老鼠就是那把茶壶。爷爷一直藏,我就一直找。”
“呵呵,好奇害死猫。”卢今章笑着说道。
“小孩子哪里懂得那些,只觉得你越藏,我就越要找到。最后,还不是被我看了个够。”卓远微笑着,回了一句,说完喝了一小口热茶。
热茶入嘴,满嘴茶香,顺着下肚,仿佛一股暖流温暖了五脏六腑,让人觉得十分舒畅。
边上的姬冯也端着茶盏小口小口地品尝着茶香浓溢的茶水,只觉得好喝,殊不知眼前的卓远和卢今章教授已经暗中来回进行了几轮较量。
卓远细细打量着面前的卢今章教授,银丝缕缕,知性优雅。
不到六十岁的年纪,身高一米六左右,穿着朴素,身形中等,不胖不瘦。
不说话的时候,给人严肃、睿智的印象,张口说话时,嗓音不高亢也不尖细,有一种教授身上独特的魅力,经过岁月的沉淀,愈发深沉而富有韵味。
迄今为止,卢今章教授在国内外的多个颇有影响力的心理学杂志上发表了四十三篇文章,涵盖了理论和研究成果等方面,在国际上声望斐然。
不仅如此,卢今章教授迄今为止已经出版了五本心理学方面的著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