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可以喝点儿了!最近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真他么累死了!”
范大楷打开两瓶易拉罐,递给卓远一瓶,一肚子牢骚。
“嗯,你是可以歇一歇了。”卓远喝了一口,说道。
“现在,所有涉案的人员已经全部落网,我们也已经连夜审讯完毕,连轴转了这么多天,现在就等着案子移送检察院了!”
卓远点点头,“你们的工作已经完成了,而且还是超额完成。”
卓远本来还想问问,部里派的专案组是否跟他们通过气了,转念一想,毕竟涉及到案情保密的问题,便不再问了。
任何刑事案件,一般来说,都要经过三个阶段。
从侦查机关的侦查开始,抓捕犯罪嫌疑人归案,查清犯罪事实。
侦查结束,移送给检察院,检察官进行审核、检查工作,然后起诉到法院。
法院收到案件后,法官进行开庭审理,进行最终的判决。
“别看那些人,平时人模狗样、高高在上的,”
范大楷仰头一口气喝了大半罐,嘴边沾满了白色的泡沫,他抬手一抹。
“远子,你是没看见,有些人一见到我们手里的证据,立马认怂,一个比一个招得快!”
卓远有些哭笑不得,“难道你还希望他们死咬着不松口啊!”
“那也看不起这些怂货、软蛋!这些和平年代的蛀虫,要是在战争年代,这些人绝对是妥妥地叛徒!人家还没对他怎么样呢,自己先下跪求饶了。”
范大楷冷哼一声,又灌了一口。
“吃点菜吧,别光顾着喝。”卓远拿了一双筷子递给范大楷。
“远子,你知道不?说实话,现在不管看到什么案件,我都不会震惊。这不就是人吗?人不就是这样的吗?还有什么东西能比人更坏呢?”
是啊,还有什么东西能比人更坏呢?
卓远不由得捏紧了手里的易拉罐。
范大楷瞄了一眼卓远的手里的易拉罐,“这些个人里面,邬文平最不是个东西,这人的骨头估摸着都是黑的,骨子里就坏透了!”
“有些人,生来就是恶的。”卓远慢慢地说道。
“邬文平这样的人,就算没有走这条绝路,他做医生,也不会是个好医生。”
心胸狭窄,想法偏激。
他父母双亲的遭遇确实令人同情,可他完全有另外一个选择——为父母伸冤!
可邬文平呢?
这么多年以来,不但没有去花心思搜寻父母亲当年被冤屈的证据,为他们正名。还把自己想象成“正义的化身”,想方设法地用歪门邪道去报复,不择手段,没有底线。
在这条自我感动“复仇”之路上,越走越远。
不但葬送了他自己的人生,还毁了沈雅凡的一辈子!
“远子,你说,沈雅凡没生下邬文平的孩子,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卓远心中一颤。
原来。
范大楷以为那些孩子都是邬文平的。
应该是,邬文平没有详细交待孩子的事情。
卓远自是不会说破这一点。
那些孩子的亲生父亲究竟是谁,没人知道。
不过,这不重要。
毕竟,不管孩子的父亲是谁,并不能改变沈雅凡被侵犯的事实。
“她认识邬文平,就是最大的不幸。”卓远轻声说道。
“远子,真的,这几年办案下来,我是不再相信什么‘人之初,性本善’了,我他么看谁都像坏人!”范大楷苦笑。
卓远有些烦闷,举起啤酒跟范大楷碰了一下,“喝酒~”
“远子,还有个事儿,在案子移送之前,我们得给沈雅凡做个笔录。她现在的状态能不能?”
卓远知道,询问受害人,这是必须要走的流程。
这份笔录也会一直附随卷宗,移送给检察院、法院。
他想了想凡哥刚刚的状态,没有拒绝。
“询问时言语上注意一些,不要去刺激她。还有,我得在场。”
“那没问题!谢了!”范大楷连忙答应,同时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要是办案人员在询问受害人的过程中,受害人出现了意外情况,他们自己也会很麻烦,光是各种书面报告就得写一大堆。
卓远摇摇头,“这句话应该我说。大楷,谢了!”
谢你能为凡哥考虑。
谢你这么多次的相助。
谢很多。
“谢啥?”范大楷眨巴眼睛,装傻充愣。
卓远不语,拿起筷子慢慢吃着菜。
五秒钟,范大楷破了功。
“嗐~都是老范交待的,有时候,我都有种错觉,咱俩出生时,是不是医院给抱错了,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