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大家都后来长大了。
懂得了男女有别,也知道了小远的裤裆不能再乱掏。
她的心里是有过遗憾的。
为什么不能像之前那样,一起脱光光、一起洗澡澡了?
长大了,反而不能坦诚相见了?
再后来,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她发现自己对小远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愫。
总想看着他,总希望小远的目光也只落在自己身上。
她甚至贪婪地希望,小远要是永远只属于自己一个人,那该有多好。
可是,小远犹如一块榆木疙瘩一样,完全不懂少女的怀春。
没关系,她可以等,等到木头疙瘩长出绿叶、开出花朵的那一天。
再后来,自己变成哑巴了,再也发不出声了。
她倔强过,抗争过,哭过,闹过,绝食过。
她拒绝去特殊教育学校,拒绝学哑语。
可是,直到有一天,母亲终究认清了现实,强行给她转了校。
她清楚地记得。
那天,阳光明媚。
搬家的车,载满了家里的锅碗瓢盆,却唯独落下了她的那颗稚嫩却滚烫的心。
她的心留在了那个从小长大的地方。
跟那个小男孩一起。
再也没有回来过自己的胸膛。
自己的胸膛,从此便是冷冰冰的。
她觉得自己“死”过一回,什么都不怕了。
可,唯独害怕收回那颗遗落的心。
没有了那颗心,她过什么样的日子都无所谓。
不是那个人,她跟谁过都一样。
她害怕听到那个让她无时无刻都在牵挂的名字。
害怕听到关于他的任何事情。
他初中毕业了。
他高中毕业了。
自己收到了他的信,也明白了他对自己对心思。
于是,便切断了跟他的一切联系。
后来,他考上了全国最好的政法大学,大学四年却没有谈恋爱。
再后来,他读研了,依旧没有女朋友。
自己是不是耽误他了?
他明明值得更好的啊!
而,自己只要远远地看着他,便好。
他过了法考,做了一个人人都羡慕的律师。
就这样,过自己的日子,互不打扰,挺好。
可,邬文平~呵呵~邬文平~~
终是让自己最后的愿望,都成了空。
为什么不想要孩子呢?
既然不想要孩子,为什么还要一副深情的样子呢?
他图什么呢?
图自己的财?也不过仅有的这一套房而已。
图自己的人?
一个哑巴?
想不通,沈雅凡真的想不通。
辗转反侧,头疼欲裂。
儒致茶室,二楼。
卓远和沈雅凡。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气氛有些凝重。
沈雅凡打字:小远,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卓远看着手机,面上不露声色,其实心里已经在小心地措辞。
他知道,凡哥迟早会来问他,也迟早会知晓一切。
他也决定将一切和盘托出。
按照正常流程,应该是办案机关向沈雅凡作《询问笔录》,同时告知她视频的内容。
因为办案机关必须要调查清楚几个事实:沈雅凡是否知晓邬文平拍摄那些视频,以及,她是否与邬文平一起合谋偷拍那些不雅视频,用来威胁、控制那些“受害人”,以达到自己的某种目的。
只有调查清楚这些基本事实,办案机关才能判断出沈雅凡与整个案件是否有关系。
如果沈雅凡知晓拍摄视频一事、且是与邬文平合谋,那她就必然构成了犯罪。
反之,如果沈雅凡完全不知晓邬文平偷拍视频一事,那沈雅凡就是纯粹的受害人。
这两种情况,不论是哪一种,都让卓远很难接受。
他既不愿意相信凡哥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罪犯”,更不愿意相信凡哥是个从头到尾、被枕边人无情利用的“工具”。
凡哥与这个案件的深度纠葛,完全超出了卓远当初对案件的诸多猜测和预判。
今天一大早,他接到了“消失”了几天的范大楷的电话。
范大楷说,在认真研判了全部视频之后,根据视频里沈雅凡的状态和他们这几天的详细调查,他和同事一致认为:邬文平在拍摄视频时,应该是对沈雅凡下药了,让她处于沉睡、昏迷状态。因此,她与邬文平合谋犯罪的可能性不大,应该是受害者。
于是,从出于保护沈雅凡的角度出发,便把这个跟沈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