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军四千精锐,泰半皆是榆林将门精养的家丁,另外一半则是从数万九边精锐中挑选的精兵悍卒。
莫说这万余骑虏寇,哪怕是遇到后金精锐“白巴牙喇”亦可以一战,又何足夸哉?
见王定等人前去追杀虏酋去了,张顺也不收阵,只命士卒牵了牲口,拉着辎重车分列左右前后而行。
而张顺一干人等及麾下骑兵皆藏在车后,缓慢而行。
除了所用车辆不是明军常用的偏厢车以外,张顺这个思路正是明军车营之法。
行则成阵,立则为营,随军行止,有足之城。
义军刚行了三五里,不多时果然有两三千虏骑出现在地平线上。
花马池附近至灵州之间地形平坦,固然利于骑兵驰骋,但是也便于车营的行止。
对付见无隙可趁,游荡了半日便渐渐离去了。
也不知王锦衣、王定二人如何,张顺直观率领麾下骑兵一味往花马池赶去。
等到夕阳西下,义军好歹赶到花马池,这才远远望见了正在城外游荡的警戒官兵斥候。
等到张顺入了花马池城,城内参将一看又是张顺这个“瘟神”,顿时吓得两股战战,连忙请罪道:“非是末将不敢前去救援,实在是城中只有九百三十二员名士卒,马二百一十五匹,仅作守城尚且不足,不敢轻离城池,以招祸害患!”
“行了,起来吧!”张顺摆了摆手道,“此事乃本王刚入主陕西,对虏寇不识之失,何独怪将军哉?”
随即张顺大摇大摆坐在正坐上,伸手一指道:“原来驻守此地兵备道一死一逃,正好空缺。”
“此人乃孔圣人之后,唤作孔闻謤日后就是这宁夏后卫兵备副使,除了军务以外,还专管大小盐池、花马池等地盐务,你们且熟悉熟悉!”
“啊?见过孔副使!”那参将一看张顺身后跟上来的一个汉子,连忙上前施了一礼道。
明代中期以后以文驭武,大致形成了总督、巡抚指挥总兵、副总兵,兵备道指挥参将、守备的惯例。
此人本任分守宁夏东路右参将,平日头上分别有整饬宁夏河东兵粮道和整饬榆林西路兼盐法屯田副使两位“大爷”。
如今两位变一位,虽然依旧是“大爷”,好歹也是好伺候了不是?
“往日秋防如何?”张顺不由皱了皱眉头,张口问道。
“往日秋防朝廷大动干戈,三边总督率五千至万余不等客军驻守西城。”那参将闻言连忙应道。
“固原总兵则率众驻守平虏城,谨防有失。”
张顺听他说的颇有条理,倒是老于兵事,颇有几分见识。
他不由把路上所遇之事,简略了述说了一番,然后问道:“你以为虏寇此次为何而来,又欲往何处?”
那参将闻言不由皱了皱眉头道:“此次虏寇来者不善,若是只为劫掠而来,定然往平虏城方向去了。”
“若是所图甚大,怕不是往灵州去了!”
原来那平虏城便是平虏守御千户所,乃是套虏从宁夏后卫方向深入固原、平凉等地的必经之路。
而灵州则是灵州守御千户所,位于黄河东岸,“大河抱流、群山环绕”、“北控河朔,南引庆凉”,正是夏镇门户。
如果真有人打主意,怕不是想夺取宁夏,效仿昔日西夏旧例?
如今宁夏镇只有曹文诏一营人马,官抚民虽然同属榆林将门,不过人心隔肚皮,亦不知其忠奸如何。
这一次若不是自个“巡守”至此,说不定还让他们得手了。
想到此处,张顺不由上下打量了宁夏东路右参将一眼,不由笑道:“你很不错,不知如何称呼?”
“末将刘延杰,略知虏情!”那参将听得张顺询问,连忙应道。
“好,你且好好守御花马池,本王再去会一会那套虏!”张顺不由猛然站起来道。
“秦王殿下,现在天色已晚。不如让士卒马匹歇息一番,明日再出发不迟。”那参将刘延杰不由连忙劝道。
你这黑灯瞎火,也没法赶路啊。
“不必了,兵贵神速!”张顺拒绝道,“且让人准备些汤水,吃罢以后,即刻出发!”
是夜,张顺命士卒去了马甲,留下一切辎重、笨重物件,只携带武器、铠甲,带五日干粮,连夜轻装直赴灵州。
花马池至灵州有二百里脚程,按照骑兵日行七十里计算,至少也要三日。
张顺轻装疾行,第二日晚上便到达了灵州城。
当义军刚到达灵州城外的时候,只见灵州城中火光冲天,杀声连连。
张顺不由一愣,连忙下令道:“攻入城内,有胆敢反抗者格杀勿论!”
还真让人杀入灵州城了?
这灵州城城周七里,却也只有南北二门。
当义军赶到北门的时候,正见一群套虏守护着一群战马,眼见义军突然出现面前,不由慌忙翻身上马。
“杀!”张顺见状不由大喜,正愁义军没有马用,你这倒送上门来。
萧偲、王奇瑛等人率众三下五除二杀散了看守的虏寇,连忙派人收拢战马。
张顺也知如今不是查验这个的时候,连忙留下王奇瑛、萧偲等五百骑在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