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张顺说服王氏以后,他又连忙派人问询陶太公和陶氏的意见。
那原本一心准备攀龙附凤的陶氏,听说自己结亲对象由“三弟”变“大哥”。她还颇为抵触,私下里发了好一通脾气。
好在陶太公心里根明镜似的,当初张顺刚刚占据抱犊寨的时候,陶家作为陶家湾豪强,还拥有讨价还价的资格。
只是如今双方地位早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要说张顺已经成了一方枭雄。
就是其麾下的大将陈长梃亦是自己可望而不及的存在。
于是,那陶太公一边连忙带着礼物赶来应允了此事,一边派人带来书信劝说陶氏。
经过张顺安排,陶氏偷偷看了陈长梃两次,只见那陈长梃身材魁梧,红脸美髯,虽非白袍小将,亦是相貌堂堂之人,便含羞应允了。
至此,陈长梃纳妾之事,本来张顺以为就这样顺利完成了。
结果没想到王氏不知从哪里听说到陶氏貌美,又反悔了。
她又借机跑过去大闹一通,张顺、宋献策好容易劝了半天,她才勉强同意陶氏入门。
好在陶家也不是吃素的,能够在“毛葫芦”边地的陶家湾独占玉石矿产,也不是轻与之辈。
陶太公当场陪嫁了两个悍妇,四个家丁,作为自家孙女的依仗,以免自家鞭长莫及,无法照顾周全。
如此过了两日,那“二关公”脚步虚浮的带着张都督及工匠护卫才离开了洛阳城,前往阌乡去了。
临行之前,张顺拉着陈长梃的手道:“哥哥此去,乃是一军之主,万勿以逞勇斗狠为务,此非大将事也!”
“我知哥哥武艺高强,当世罕见。奈何一人之勇,不过十人敌罢了;十人之勇,亦不过百人敌而已;日后义军千军万马,驰骋天下,岂独缺一十人敌、百人敌哉?吾所缺者唯万人敌耳,望哥哥早日为之!”
张顺一席话倒说得陈长梃面红耳赤。他自幼练武,又多年走镖,凡事不决喜欢以武艺解决问题,早形成路径依赖。
当初义军草创之时,兵少将寡,危机时刻又不得不倚赖他搏命行险。陈长梃以颇以此自傲。
只是如今义军实力越来越强,麾下兵马越来越多,对将帅的统帅能力开始提高了要求。
张顺见陈长梃等人尚未来得及适应这种变化,生怕他再入那刘成一般,以身涉险,平白无故伤了性命。
陈长梃也知这是张顺要重用自己,便强忍着不快,点头应了。
张顺眼见诸事已毕,新降官兵柴时华、贺人龙和白广恩的营伍又依照义军标准编练完毕。
他这才摆脱缠身琐事,开始依照原本计划准备对南阳府发起进攻。
当是时也,张顺麾下空闲兵马,除了柴时华、贺人龙和白广恩三营以外,尚且有张三百的铁壁营,萧擒虎的猛虎营以及蒋和暂代的羽林营三营人马。
张顺想了想,便下令道:“着羽林营、铁壁营以及柴时华、贺人龙何白光恩五营即可准备齐全,两日之后率军出征;着萧擒虎猛虎营留守洛阳城,休整待命。着红娘子备下一月粮草;着张慎言征发民夫一千五百人,备太平车五百辆,以为后勤辎重!”
众人得令,皆领命去了。只有萧擒虎返回营地以后,向麾下猛虎营通报了留守的命令,那“孩儿营”司长任继荣闻言,连忙找到萧擒虎道:“咱们猛虎营攻必先,守必后,岂能坐守洛阳城,看他人建功立业哉?”
原来任继荣这厮人小鬼大。他听闻先前义军剿灭洛阳城一十三家大户,收其家眷准备赏赐与有功将士。
他正是“年少慕少艾”的年纪,不由蠢蠢欲动,也想向张顺讨一个漂亮的大户人家出身的婆娘暖床。
只是他虽然自度击破五省总督洪承畴有功,但是仍然不能肯定自己能够十拿九稳。见如今又有立功的机会,那任继荣又岂能放过?
萧擒虎饱汉不知饿汉饥,哪里只得这小子打着这般心思,只是皱了皱眉头道:“如今主公已经下令,马上大战将起,又如何能更改决定?”
“更何况猛虎营忠心耿耿,这才是大总统信任我们,让我们驻守洛阳城的原因呐!”
任继荣闻言颇不以为然,那赵鲤子、刘成和王绍禹三营人马新设,整编速度稍慢于柴时华、贺人龙何白光恩诸人,但是也差不多过几日便可整编完毕。
一旦洛阳有警,义军亦可以瞬间拉出三营人马,安用猛虎营为?
于是任继荣便撺掇着萧擒虎道:“萧总兵亦是主公义兄,武艺兵法亦不在陈将军之下。”
“如今陈将军已经能够自领一营,再督两营人马,麾下精锐愈万,何其威风凛凛?”
“难道这是主公偏心吗?不过是陈将军凡事多出风头,功劳更胜总兵罢了!”
“将军何不再借机多立些功劳,也混个将军当一当?”
萧擒虎闻言不由笑骂道:“好你个小鬼,找打!竟然把鬼点子打到老子身上!”
“我与主公、陈大哥亲如亲兄弟一般,哪个要你挑拨?”
“既然你自认有本事建功立业,我且带你去面见主公,成与不成,全看你造化如何!”
不多时,萧擒虎便领着任继荣前去求见张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