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的威力在于速度,失去速度的骑兵,甚至还不如普通的步卒。
官兵的骑兵如今就面临着这个恶果。王朴从大军之中带过来五百骑兵,被他分为了三波对义军阵型进行冲锋。
每一波虽然只有一百五六十骑左右,不过对付没有骑兵护卫的步卒已经足够了。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陈长梃在兵少力弱的情况下,手中还握着二百精骑。
当最后一波骑兵停下了下来,掉转马头的瞬间,陈长梃率领手中最后的筹码杀了出来。
官兵骑兵猝不及防,顿时成了立在战马上的靶子,被义军骑兵的长枪、马刀轻轻松松收割了五六十人的性命。
这一波冲锋,义军骑兵直接打穿了官兵的骑兵。官兵的骑兵损失惨重之余,顿时也四处乱窜起来,失去了约束。
可是义军冲过去以后,并没有放慢脚步,再度反冲过来。反而在陈长梃的带领下,通过了被官兵打穿的阵型,继续先前前进。
此事官兵第一波和第二波骑兵刚刚撤出战场,正在阵外整顿,还来不及重新投入。
陈长梃不由大喝一声道:“骑兵们,听我号令。誓死冲锋,斩杀总兵王朴!”
原来,打穿官兵骑兵以后,视野瞬间开阔。陈长梃一抬头看的明白,那总兵官王朴正带领百余人在不远处观战。
此人只道是义军麾下缺乏骑兵,为了指挥方便,便只带领较少人马靠前查看战况如何。
陈长梃见了胜机,如何不喜?
如今义军阵型已经残破,官兵无论步卒还是骑兵皆多于义军。若是等张顺等主力赶来,不知道还来得及来不及。
一念至此,陈长梃也不由起了一个疯狂的念头:那刘成冲阵便能斩杀山西巡抚宋统殷,我“二关公”陈长梃又如何不可?
陈长梃这一喊不要紧,倒把吴先吓了一跳。他本是将领出身,自然知道其中的风险。
陈长梃若此无法拿下王朴,恐怕失去了主帅指挥的义军只能是任人宰割的下场。
当然,若是王朴身死,或者溃走,恐怕当面的官兵亦要全面崩溃。
夫站勇气也,狭路相逢勇者胜!此战竟是演变为双方将领勇气与勇气的碰撞,武艺与武艺的较量。
双方一战定乾坤!
王朴本来看到骑兵迭次冲锋,终于冲破了义军阵型,不由大喜过望。他笑着对左右说道:“‘顺贼’技穷矣,此战我等逃出生天,回头定要向他讨回本钱利息!”
只是他刚笑了几声,笑容便僵住了。
因为他看到一股骑兵从义军阵型缺口出杀了出来。初时,他还以为是官兵骑兵杀透了敌阵,又反杀了回来。
只是当他看到这一股骑兵向自己冲了过来的时候,顿时醒悟了过来:这是贼人的骑兵!
杀进去的是官兵的骑兵,杀将出来的是贼人的骑兵,官兵骑兵的下场可想而知!
“好个贼子,胆敢上前送死!”总兵官王朴怪叫了一声,连忙下令道:“速速与我拦阻此辈,回头其余两处骑兵赶来,定叫他一个不能走脱!”
左右闻令,稍微犹豫了一下,便策马向陈长梃阻拦了过去。那王朴也不敢孤身逃脱,只好尾随在亲卫身后。
陈长梃见官兵来拦,巍然不惧。他不由大喝一声叫道:“来得好,王朴何在?可敢与我较量较量!”
陈长梃胯下枣红马,手中偃月刀,身穿金甲,披了绿袍,长髯红面,好一副关圣帝君模样。迎风而来,端的是威风凛凛,勇不可当!
那王朴不敢失了气势,连忙高声喊道:“吾宁斗智,不斗力!”
“哈哈哈哈!”陈长梃长啸一声,不屑笑道,“汝拥士卒三千,备于我军。如今却被我逼的不得不亲身死斗,何来智慧之说?”
魏从义一听,连忙接话喊道:“王朴小儿真无能,失了智来又无勇!”
其余众人听了,亦纷纷应道:“王朴小儿真无能,失了智来又无勇!”
王朴一看,麾下士气要崩,连忙高声应道:“好胆贼子,但来一战!”但是他本人更是往后缩了缩,不敢上前应战。
说时迟,那时快,双方相向而行,瞬息便至。好个陈长梃一马当先,挥舞着手中偃月刀,碰着伤,砍着亡,手下无一合之敌。
那魏从义虽有些心思,一生本事倒没话说。他左右呼呼的盘起手中的马槊,亦是如同风车一般,所到之处,所向无敌。
而李三娘虽是一个女流之辈,却是使得一手好棒法。只见她那盘龙棍,左劈右打,毫不容情!看似没有陈长梃和魏从义声势浩大,却也是一棒一个,犹如场上敲打谷子一般,举重若轻!
吴先看的眼热,生怕被人嘲笑尚不如一女子,连忙快马加鞭赶了上来,左劈右砍,厮杀起来。
王朴无必死之心,无对阵之勇。他麾下亲卫虽然精锐,奈何“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如何能对付的了陈长梃的虎狼之军?
眼看义军要杀穿了官兵,陈长梃、魏从义、李三娘和那吴先,连忙眼巴巴的寻那王朴。
但凡见到一个军官模样,衣甲鲜明之辈,四人便一拥而上,乱刀乱棒打去。
众人皆不识得王朴,没有办法,只得向中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