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顺见柳如是娇憨可爱,倒没有责罚她。听她说了实情,他只是心中好笑。
原本他以为像李三娘这样不符合古人审美的女子被称为“丑女”也就罢了,哪里想到像红娘子和李香这样的美女,只是因为没有缠足,便成了“半截美人”的丑女了。
不过,张顺作为后世之人,自然有一股傲气。反正老子喜欢就成,管你们这群变态背后闲言碎语作甚。
一念至此,张顺拍了拍柳如是的屁股,笑道:“还不赶快收拾东西,若是让你家小姐听到了你在这里咬耳根子,怕不是日后没有好日子过了!”
柳如是顿时吃了一惊,轻叫了一声,;连忙跳了下来,手忙脚乱的收拾起残茶旧盏起来。
张顺也不管她他,自顾站了起来,思索道:如今义军看似踏上正规,其实千头万绪,牵一发而动全身。
自己带领过了的三千老卒,虽然伺机修整了一段时间。可是武器铠甲和战马依旧没有得到补充,日常训练自己有没有亲自主抓,肯定多有懈怠之处。
耕种之事虽然已经拉开帷幕,却是贫瘠山地,又缺乏种子肥料农具等物,如今又天气大旱,也不知道年底到底有多少收成。
正所谓“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每天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万余义军上下花钱如流水,一刻也断绝不得。
张顺带领义军和卢氏县令士绅勾搭好了,才得以占领这一镇两市六里之地,可是依旧无法养活养好麾下的士卒,自己还得另开财源才行。
这附近金矿、铁矿已经纳入义军掌控之下,今日这所谓的“水玉矿”亦当纳入囊中。只是涓涓细流不成江海,对于义军的日常开销而已,仍是车薪杯水罢了。
算来算去,还需要来一笔意外之财,才能保证日后的开销。更何况如今是大争之世,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若是不能迅速扩军,依旧是死路一条。
想到此处,张顺便和柳如是打了个招呼,前去寻那宋献策、张慎言等人去了。
结果寻了半天,两人各自忙活去了,张顺这才作罢。
这时候,跟在他身后的王锦衣犹豫了一下,向张顺说道:“主公,锦衣离家已久,甚是思念妻子。义军左右无事ꓹ 我想回怀庆府老家一趟ꓹ 顺便把家中的婆娘接过来小住!”
张顺闻言倒有几分抗拒ꓹ 义军吃食本就不够,若是再多来几张口,岂不是更不足了?
那王锦衣倒是机灵,连忙说出一番话来ꓹ 彻底打消了张顺的顾虑。
既然如此ꓹ 张顺又想起了一事ꓹ 便对王锦衣说道:“此次回乡ꓹ 往来有六七百里。既然跑了一趟ꓹ 你给我带十个人一起回去,顺便帮我寻一下赵鲤子。”
“此人乃是赵鱼头的孙子,当初为了寻那‘河神’黄守才助我渡河ꓹ 寒冬腊月渡过黄河,如今依旧没有消息ꓹ 也不知道到底如何了!”
王锦衣一一应了,便要辞行ꓹ 准备第二天一早出发。
张顺犹豫了一下,便回去让柳如是把五彩水晶包裹了,一并让他携带到洛阳发卖。
柳如是闻言嘴巴撅的老高,竟是不舍得。原来这女子和西方巨龙颇为类似,向来对亮晶晶的贵重物品没有半点抵抗力。
那陶太公送来五彩水晶以后,便放在了李香屋内,端的是蓬荜生辉。
那李香本是大户出身,日常见惯了,倒还好说。只是那柳如是出身风尘之地,素来对金银珠宝颇为看重,便使起了小性子。
张顺只好劝慰道:“此物一不能吃,二不能喝,不是什么好物件,何不换些钱财使使?若是日后我发达了,少不得多赔些珠宝与你!”
柳如是哪里信她?只是提醒道:“你还欠我一百三十六两七钱赎身钱!”
这些钱都是李百户当初和她签订典身契的时候,支付的典身钱。当初她被赶出周府以后,身上值钱的首饰已经典当完了,哪里还有财产?
只有这两千典身钱算是她的全部所有,若是被张顺吞了,那倒成了什么?
我卖我自己,然后把钱给主家花了,岂不是等于自己白白给他做奴仆?
张顺哪里知道柳如是心中的弯弯绕绕,只好哄道:“回头我见了红娘子,讨要二三百两,咱俩二一添作五私分了好不好?”
柳如是闻言不由刮了刮脸,嘲笑道:“爷不知羞,拿了这个婆娘的钱,给那个婆娘花,这种话也说得出口!”
“我整日忙于公事,哪里有空挣钱来花?”张顺听了便顺口反驳道,只是这话说出口了,反倒觉得怪怪的。
柳如是见张顺真是个实诚人,倒也不拦着了。她拿了个包裹,塞了一些破布,然后小心翼翼的包了起来,递给张顺道:“那就一言为定了,爷若是能从红娘子那里拿出三百两银子,咱俩一人一半,多余的就算做利息吧!”
张顺随口应了,便把那水晶包裹递与王锦衣。王锦衣感动的立刻跪下道:“主公,无功不受禄,我王锦衣何德何能,竟得主公赏赐如此贵重的宝物?”
“你知道就成!”张顺要不是怕不小心打了五彩水晶,就要一脚踹了过去,“你小子想屁吃呢,老子好容易得了这件宝物,想让你拿到洛阳发卖,换取些银两来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