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有心算无心,以精骑对无甲的步卒,几乎是一边倒的屠杀。
京营人数虽众,经过刘邦华半年左右的整顿以后,守城还勉强凑合,野战就上不得台面了。
更何况他们还来不及穿上铠甲,便被陈长梃借机突袭,哪里抵挡的住?
这王朴虽然怕的要死,好歹还有几分忠义之心。他连忙一边聚拢身边的亲卫家丁,试图抵抗陈长梃的骑兵突袭,一边命令其他士卒返回身后辎重营取回铠甲、红夷大炮,准备反抗。
结果,正当王朴才稳准心神的时候,又听得一声炮响,只见队伍左右各出现大队人马,旗帜招摇蔽日,骏马来回奔驰,尘土漫天飞扬。一时间不知道“贼人”来了多少人马。
这时候,只见一员将领模样的人马带了两个护卫上前几步,高声喝道:“王朴小儿,本王等你已久,何来太迟也?”
王朴扭头一看,只见那人身后高高飘扬着一张“舜”字大旗。他不由心中一颤,连忙强作镇定的喝道:“贼人休得猖狂,且报上名来,我等手下不死无名之辈!”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张顺。他左悟空、右锦衣,蔚然不惧的喝道:“死到临头,还敢嘴硬!我乃义军三十六营盟主舜王是也,早已汇合义军上下,将那邓不奇、由顽石之流围的死死,如今我率领五万大军在此,专等汝辈前来自投罗网!”
王朴闻言一愣,才反应过来所谓“邓不奇”、“右顽石”乃是“贼人”给邓玘和左良玉取得侮辱性绰号,不由大吃一惊。
这时节没有无线电和网络,信息只能依靠快马传递,中军常有失真之处。王朴只道是邓玘、左良玉已经陷入困境,自己却一无所知。
特别是这两人一路上多次书信,催促自己急行,行迹颇为可疑,更加重了王朴的疑心。
这时候官兵人心惶惶,纷纷依照王朴的命令向身后跑去,去取铠甲、马匹,以作防御和逃跑之用。只是京营组织无法,引起了大规模混乱。
张顺见此,暗道一声:天助我也!便一声令下道:“诸军且观战片刻,以免狗官走脱。且看我骑兵逞威!”
言毕,张顺竟然也一马当先率领麾下骑兵向官兵队伍中段杀了过去。这时候“左金王”连忙带着麾下五百精骑,追了上前,随张顺一起冲锋起来。
而官兵队伍另一边,“革里眼”得了命令,也一马当先带领麾下五百精骑冲了上去。
王朴在队伍前面被陈长梃缠的死死,不能走脱。而他的队伍,却被“左金王”、“革里眼”一左一右夹击之下,瞬间被截成两段。
前段官兵恐有武器,没有铠甲,只能用血肉之躯抵挡义军的骑兵驰骋。后段官兵,虽有铠甲,结果都是不堪使用的弱兵弱旅,见义军势大,竟然自行其是。
后段官兵被义军骑兵砍杀了十余人之后,心胆俱裂,竟然一哄而散,拔腿就逃。
这时候,张顺才在悟空和王锦衣的护卫之下,冲了两个来回,打翻了三五个官兵。
他竟然没想到这京营如此不经打,也不由叹为观止。好在趁他病,要他命,张顺连忙命令悟空死命摇动大旗,催促其他义军一拥而上,不和这个狗官“讲什么江湖道义”。
这些乌合之众,正如张顺所猜测那般,个个都是打顺风仗的好手。见官兵丧胆,顿时来了勇气,一个个大呼小叫,猛摇旗帜,铺天盖地而来。
这王朴见此,哪里不知大事去矣?连忙收拢部下,趁着陈长梃带领骑兵刚刚掠过的机会,连忙向汤阴县冲了过去。
原来这厮也有几分小聪明,他料想官兵已经行军半日,早已接近汤阴县城。此时若是回返彰德府,路程遥远不说,更是山路崎岖,反倒容易被义军埋伏堵路。
王朴这番一逃,本来就士气低落的京营顿时像洪水破了大堤一般,一个个跟着拼命的逃了起来。
兵法曰“围三阙一”,既然溃兵找到了缺口,哪里还敢停留,顿时纷纷借机逃走。
张顺、陈长梃等人自然是不急,自己麾下这些人马成色如何,他们心中清楚的紧。若是逼迫官兵过紧。被对方打一个反击,说不得丢盔卸甲而逃的便是自己等人了。
他们只是带领着麾下骑兵,在官兵身后慢慢驱赶,如同赶鸭子放羊一般,不求无功,但求无过。直到半个时辰以后,才将这伙人赶到了汤阴县城。
结果汤阴县城不敢开门,张顺、陈长梃考虑到若是不给王朴一个厉害瞧瞧,说不定便被他识破了虚实。于是,他们借机对官兵溃军冲锋了一番。
这汤阴县之所以名为汤阴,正是其县城处于汤河之南。山北水南谓之阴,故名汤阴。
这官兵自北南来,若想进入汤阴县城,正好被这汤河阻拦。被张顺、陈长梃这么一赶,顿时这帮人真像鸭子一般,纷纷跳河逃生。
那些会水的还好,不会水的顿时就淹死在河中。更有不会水又不想死的,便趁机死死的拽住其他人,大家不管会不会水,死也要死在一处。
顿时,汤河为之不流,尸积入山,竟然将这汤河填出了一条道路来,其他官兵借机渡河,直扑汤阴县城。
汤阴县城不大,事发突然,县令又不曾提前招募壮丁守城,哪里抵挡的住?顿时被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