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玘一见汤九州真的顶不住了,不由暗骂汤九州无能,连贼人一波冲锋都差点挡不住。
但是邓玘也毫无办法,只得将游击将军越效忠派了上前,带领五百骑兵遮蔽大阵左侧。
那刘成见官兵派了骑兵前来,不敢怠慢,便舍了汤九州昌平军,开始与游击将军越效忠纠缠起来。
这游击将军越效忠前番误了战机,受了惩处,此时便不敢怠慢。他只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对付刘成,一时间双方不分胜负。
张顺早已远远的看到官兵左阵的情况,知晓了刘成攻击受阻。不过,他并不沮丧。毕竟这万余官兵也是堪用之辈,岂有一鼓作气,一战而下的道理?
虽然张顺并不知道“左金王”和刘成都有一定程度的懈怠,可并不妨碍他认为这两人会能够击败同等数量的官兵。
既然一起如同预料一般,张顺便下令炮兵出动。悟空高高的举起手中的大旗,依照军令狠狠的挥舞了几下旗帜。
那李十安见到了命令,连忙命令麾下的士卒人推马拉将手中的火炮调动起来,移动到官兵阵型的左侧一处高地。
原来张顺站前倒是想出了一个主意来:战场之上,因为各兵种特性的原因,大致可以简化为“骑兵克炮兵,炮兵克步兵”。
因为大炮沉重难以迅速移动,一旦弹药发射完毕,很害怕敌人骑兵突袭。而敌人的步卒因为行动迟缓,又为了防备骑兵,多排着密集的阵型,正是火炮可以发挥威力的地方。
张顺和邓玘交手多次,已经基本上摸清了官兵手中骑兵不过千余而已,如今邓玘已经释放出千骑,余则不足惧矣。
所以张顺趁机命令李十安带领火炮,从大阵另一侧寻求突破口。
因为张顺聚集了义军之中所以的大口径火炮,李十安手中差不多拥有二十门火炮。
除了张顺自有的六门火炮以外,余则皆是大将军炮、二将军炮、攻戎炮、弗朗机和一门千斤红夷大炮。
李十安也顾不得许多,只是命令将手中火炮分为三部分,调射完毕,轮流对官兵右阵进行实弹轰击。
遭受火炮袭击的正是马凤仪所率的石柱土司兵,这些土司兵手持白杆,堪称精锐。
他们手持白杆勾枪,列为锥形阵。其中一旗为二十五人,以一、三、五、七、九的人数摆成小锥形阵。一司为二十四旗,司长除外,以一、三、五、七、九的旗队摆成大锥形阵。
此次马凤仪带来二千土司兵,正好有三司兵马,列为锥形阵。仅凭此阵,便可知土司兵的悍勇。
锥形阵本是一种很古老的阵线,又名牡阵,战国时期的《孙膑兵法》中就有锥形阵的记载,是一种具有强大冲击力的阵型。
土司兵以此阵为常用阵法,便知其兵员将冲锋作为常用手段。
当初“白杆兵”在浑河血战一战成名,仅凭三千步卒,抵御了八旗三次冲阵,杀伤了二三千八旗兵并生擒参将一员、游击将军两名,由是闻名天下。
马凤仪所携带土司兵虽然没有当初三千白杆兵精锐,终究同出一出,同出一门,亦相差不会太远。
本来邓玘想借机打义军一个出其不意,哪里想到阴差阳错之下,这两千白杆兵没有和对面的“八大王”交上手,反倒先饱尝了一番李十安手中火炮的滋味。
轰隆的炮声响起,如同晴空响起了霹雳。只听见炮声过后,马凤仪的锥形阵便被李十安轰出了两三道血沟出来。
虽然实际伤亡不大,但是火炮轰出来的残肢断骸和伤残者的哀嚎、哭叫,着实伤人士气。
马凤仪倒也果决,连忙下令散为疏阵,以防备义军火炮造成更大的伤亡。
这边土司兵还没来得及执行马凤仪的命令,第二轮炮击又来了。圆滚滚的六七枚铁蛋再次飞了过来,看似速度不甚快,威胁也不甚大。可是一旦落地,那碰着就是死,擦着就是伤。
断个胳膊少个腿,穿个肚子烂个肠,也是等闲之事。
虽然,有个别炮弹打偏了,但是终究还是有四五枚落入阵中。当场将中弹之人打个稀碎,然后再打穿第二人、第三人,直至杀伤了五六个才停了下来。
见此,顿时土司兵个个脸色大变:浑河血战的事迹天下闻名,作为当事人之一的“白杆兵”,自然更是耳熟能详。
虽然不知真假,但是传说当初白杆兵三战三胜,八旗精锐不能抵挡。他们只好重金收买辽东炮手,用红夷大炮轰开兵阵,才得以消灭白杆兵。难道当然的悲剧,就要再次重演了不成?
马凤仪也脸色不好看,她连忙派使者拜见邓玘,要求全军出击,不能坐以待毙。
邓玘闻言更是脸色难看,他作为中军主将,早已经言明此战以守为主,只要拖到天色已晚,身后营地基本建设完毕,便是胜利。
结果,双方还未结阵,汤九州、马凤仪,个个反客为主,反倒指挥起他来。更可恨的是,他们的提议还各有理由,偏偏却都背离了当初以守为主的策略。
若是逐个遂了他们的意,那么这次本来计划以守为主,借机立营的策略就泡汤了,反倒迎合了义军准备决战的心思。
若是驳了他们的提议,如今两侧情况又不太妙,一旦被义军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