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顺见没了他人,才低声说道:“黄兄,节哀!”
黄来儿听了,心里一个咯噔,顿觉自己原先的猜测成了现实了。果然听得那张顺讲道:“我昨天在街上听人说,这泽州珏山最为有名,便闲着无聊,带领亲卫前去一观。”
“不成想,所谓珏山也不过两座普通山峰而已,没什么好看,便欲回营歇息。不成想,刚出了森林,便望见嫂子和一人拉拉扯扯,不成体统。”
说道这里,张顺看了看黄来儿难看的脸色,不由拱了拱手说道:“黄兄,对不住,我失言了!”
“不!”黄来儿忍着愤怒,咬牙切齿道,“此事本与兄弟你无关,你且讲来!”
“好吧!真的没关系吗?”张顺再次确认一下,得到黄来儿肯定的回答以后,方才继续说道:“我本以为嫂嫂被那人骚扰,便欲前往驱赶那人。结果到了跟前,反倒见那俩人抱着一起,举止轻浮,行为放荡,嫂嫂还......咳咳.....下面兄弟我就不便说了!”
“说!”黄来儿眦呲尽裂。
“黄兄息怒,事情就是你想的那样!”张顺痛心疾首道,“我连忙带人前去阻止。不成想,他们二人竟然以为我‘擎天柱’欲坏他们好事,便和我起了争执。如此,我才发现他们举止异常,又携带不菲财物。”
“我当时起了疑心,便伺机诈他们一诈,问他们是否背着哥哥私奔!结果,他们二人果然面露惊容,竟然想杀兄弟我灭口。我无奈之下,进行自卫反抗,才不小心失手打死了这兄长手下的大将‘翻山鹞’!”
张顺边说,边指了指地上“翻山鹞”的尸体。那黄来儿闻言,强忍着愤怒,将那尸首翻开一看,正是他恨之入骨的“翻山鹞”。这厮本来如同猛虎一般,是他最为信任的先锋,结果如今却成了一只死虎。
虽然黄来儿恨不得当场将此人剁成肉泥,不过好歹还维持着一丝颜面,便说道:“此事须怪不得兄弟,此人既然做出如此无耻之事来,就是不死在兄弟手中,我也不能轻饶与他。”
黄来儿为人素来木讷,只因不能人道,见人总觉低人一等。如今他怒火冲天,少了这许多顾虑,反倒说话利索了许多。
张顺闻言,叹了口气,拍了拍黄来儿的肩膀道:“黄兄的心情我能理解,恨不能亲手手刃这对狗男女,奈何此人被我麾下将领打死。那嫂嫂性格刚烈,竟然不同意与我一同来见哥哥,趁着士卒一个不注意,翻身跳下了山崖。我等救之不及,如今只有些许遗物,我且带回来奉还给哥哥!”
言毕,张顺又向门外呼喊两声,进来六个士卒,两人一组,抬进了三个箱子来。张顺挥手让士卒下去,亲自打开一个箱子,指给黄来儿说道:“哥哥,这是嫂嫂的首饰衣衫,兄弟不敢擅动,请哥哥查验!”
黄来儿伸头一看,里面不过是一些首饰衣衫,他也不甚熟悉,看不出什么区别来。他只是隐隐约约记得有些衣衫似乎是邢氏之前穿过,想到此处不由心中又是一痛。
张顺又伸手打开另外两口箱子,里面露出雪白的亮光。张顺说道:“这是嫂嫂带走的三千两银子,兄弟我不敢私吞,奉还与哥哥!”
那“一只虎”本来一直没有出声,这一次便忍不住喝道:“怎么才三千两?”
不待张顺搭话,黄来儿便立马喝道:“住口!此处哪有你插嘴的余地。”“一只虎”闻言,只好行了一礼,退回一边。
“可是数量不对?”张顺不由惊讶的问道。
“对,数量都对!”黄来儿心中发狠,咬牙切齿回答道,“谢谢‘擎天柱’兄弟了。若不是你撞破了此二人行藏,我还蒙在鼓里。不如这三千两银子权当哥哥的心意,劳烦你费心了!”
“哎!哪里哪里!”张顺没想到这黄来儿看起来木讷,遇到大事反倒冷静起来了,连忙拒绝道,“哥哥说哪里话!本来就是小弟我多管闲事。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哥哥没有当场翻脸,小弟便感激不尽!”
“一只虎”见张顺提前点出了他们的心思,不由恼羞成怒,喝道:“你如何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家叔叔岂能容你污蔑!”
结果没想到那黄来儿连忙喝止道:“‘一只虎’!不许插话。‘擎天柱’小兄弟多心了,我黄来儿不是恩将仇报之人。”
“那若是无事,我且告退了!”张顺见此,便行了一礼,带着萧擒虎戒备的慢慢退出房门。
张顺刚出门口,那“一只虎”连忙对黄来儿说道:“如何放了此人?叔叔日后颜面何在!”
那黄来儿目露凶光,咬着牙狠狠的踢了“翻山鹞”尸体几脚,喘着气说道:“那能怎样?你且看着‘翻山鹞’如何死的!”
“一只虎”走近一看,只见那“翻山鹞”右肩甲片皆变形凹下,整个肩胛骨都碎了,再看旁边他那根有名的四十斤铁棍都被砸弯了,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说道:“这怎么可能?‘翻山鹞’如此本事,竟然被人活活砸死!我看他肩胛骨粉碎,虽然凶狠无比,却并非致命之伤,理当是被人活活震坏了内脏,才送了性命。天下之大,竟能有如此勇士乎?”
“有恃无恐!”黄来儿断言道,“此事暂且不提,此人言辞亦不可尽信,你立刻带人去那珏山,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