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风了!”洪太思来想去,毫无办法,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感慨一声道。
“起风了?对,真起风了,陛下,真起风了!”就在洪太刚刚叹息完毕之际,突然那大学士范文程不由惊喜道。
“咦?真是天助我也,天助我也!”洪太闻言一愣,这才感觉到吹在自己脸上的徐徐凉风,不由大喜过望道。
“陛下,陛下你看那怪异的巨球,果然飘荡了起来!”范文程早向义军热气球方向望去,更是惊喜万分道。
而就在洪太、范文程一干人等喜不自胜之际,热气球随着风飘动,只把吊篮上的操作手和旗手早吓得面如土色。
“殿下,殿下,快下去吧,这......这老天爷不乐意了!”两人不由瑟瑟发抖道。
依照这两人的心思,这分明是“舜王”殿下胆大妄为,以区区凡人之躯胆敢觑视苍天,以至于引来神罚。
“多嘴!”张顺冷冷的训斥了一句,不过自个脸上也有几分难看。
当然,他才不信什么神罚之说,只是想起了那句谚语“大雾不过三,过三十八天”。
这个“十八天”其实并不是指大雾超过三天之后,就会延续十八天的大雾天。
而是指一旦大雾超过三天,就会连续出现一十八天的坏天气。
如果说这句谚语还有的含湖其辞的话,其实另外一个谚语更为精确:大雾不过三,过三阴雨天!
也就是说大雾超过了三天,雾散以后一定会出现阴雨天。
虽然说这些谚语并不一定十拿九稳,但是作为人们多少年的经验总结,还是有一定科学性的。
原本这一场大雾,雾了整整三天,当初张顺还抱有侥幸心里,觉得这大雾三天,并未过三天,问题不大。
结果没想到,今日刚刚到了晌午,这天空就吹起风来,随即乌云密布,天色如墨。
“裤衩衩衩!”
而就在张顺脸色阴晴不定之际,突然天空一道闪电如同利剑一般,把天空噼成了两半,然后一阵响亮的雷声响彻了起来。
“不好,殿下,这......这是要下雨了啊!”热气球操作手和旗手不由一脸惊慌的叫喊道。
我的舜王殿下啊,我们都知道你受到上天的卷恋,百无禁忌。
却如何敢恃宠而骄、虎口捋须,不但您自个,还带着我们兄弟俩一起飞上了天!
你看看,你看看,这一次上天发怒了吧,这可咋办?
“殿......殿下,昭德将军喊你下去......”那旗手双手死死抓住了吊篮,生怕被甩了下去,战战兢兢的向张顺汇报道。
“哦?”张顺略作沉吟,一时间难以决断。
说实话,这种天气一看就是一场大暴雨将要来临。
如果自己不赶快下去,不但热气球有坠毁的风险,甚至还有遭雷击的危险。
在这个时代,“天打五雷轰”乃是极恶之人应有的下场,一旦自个真个遭雷击,不管死与不死,恐怕原先的“舜王”光环就要一扫而光了。
然而,如果自个下去了,失去了视野,没有自己了“微操”,那义军还能抵得住后金的进攻吗?
“急报,急报,张将军急报!”就这时,张顺身边的旗手突然高声喊道,“居庸关姜瑄总兵有急报送来!”
“什么事儿?”张顺闻言心里一惊,心里不由产生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我问问。”一般这种急报,具体内容要等书信送达以后,经过检验无误以后才能作为决策依据。
但是如今风势越来越大,雷电时不时响起,张顺已经等不及传令兵慢腾腾的送来书信了。
“建虏又援军从居庸关方向赶来,随时可能抵达战场!”那旗手紧张的挥舞了一番旗帜,这才一把抓住吊篮的边缘,大声汇报道。
“什么!”张顺闻言大吃一惊,随即想起来当初姜瑄所言后金占据昌平以后围攻密云之事。
“莫不是洪太狗急跳墙,把昌平、密云方向的兵马全都调集了过来?”
他连忙心算了一番,从昌平至矾山堡一百八十里,从密云至矾山堡三百二十里。
后金多骑,若是从这两处集合出发,三日夜差不多也该抵达了战场。
坏了,张三百!
张顺想到此处,第一个念头就是想起来义军左翼。
想到此处,张顺顾不上吊篮晃悠,定睛向东北方向一看,只见张三百部三万人马列阵于矾山堡东南区域,西抵蚩尤泉水,东抵东山,塞满了矾山堡以南的整个空旷区域。
但是,在矾山堡以东,涿水以南区域,也就是张三百三万大阵的左后侧方向,是一片地形平坦空旷的区域。
如果后金援军突然出现在张三百大阵右后侧,前后夹击,那么义军的左翼很快就会陷入崩溃的危险境地。
不成,不能这样下去了!
张顺眉头紧锁,依照洪太在战前的布置,他可用确定、肯定以及一定,后金援军会出现在张三百大阵的左后侧。
想到这里,张顺又连忙回头看了看中军大军的后方和右翼大军的后方。
发现前者不但有涿水阻拦,而且还有占据了高塬的义军营地作为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