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击,还击啊!”“大清国皇帝”洪太眼见义军炮弹犹如雨下,只打得“三顺王”的兵马四处流窜,不由连声大呼道。
“顺贼”有炮,我们“大清国”也有红衣大炮,如何还击不得?
“陛下,快走,快走,咱们抵不住啦!”那范文程见状,不由死命拽着洪太道。
“自古胜败乃兵家常事,‘三顺王’麾下又非精兵,如何能挡得‘顺贼’精兵?”
“还请陛下赶快返回矾山堡主持大局,以免有变!”
大学生范文程这话说的很隐晦,但是精明如洪太一下子就听懂了。
什么叫以免有变?
原来后金实行贵族统治,其治下诸和硕贝勒各有牛录部曲,一旦洪太下落不明,难免有野心之辈觑视帝位。
别个不说,但他的长子豪格,正蓝旗旗主,就在不远处的蚩尤寨。
如果一旦有变,诸旗迎豪格为帝,那么洪太哪怕毫发无损,恐怕也不得不被“太上皇”。
“好,走!”洪太痛苦的望了一眼正在如同雪崩一般的“三顺王”精锐,不由翻身上马,头也不回的向东北方向逃去。
失败的滋味真不好受,不过好在先前连续吃了几次亏以后,洪太已经有些习惯了,他还顶得住。
而就在洪太仓惶逃窜的时候,张顺也放出了手里的最后两支骑兵——李述孔和张胖子部。
“杀啊,休走了洪太老儿!”这两支骑兵,一出营地,就从涿水、坂泉水之间绕道战场后面,直奔洪太所在。
数千人齐呼,一时间杀声震天,气势如虹,只骇的洪太的一张黑脸如同涂了白粉一般。
他不由哀叹道:“昔我为汗王之际,‘贼’尚小儿,而今竟迫朕乃至此也!”
原来这洪太心宽体胖,重二百斤,名号常亚于福王。
今为义军所追,不得不御双马而逃。
虽然这洪太骑术高超,奈何比不得张顺年轻气盛、生龙活虎,终究还差了一筹。
“唔!”就在洪太艰难的骑着双马赶路的时候,不料鼻子一热,有东西“啪嗒啪嗒”的滴了下来。
他下意识伸手一抹,摊开手一看,居然满手鲜血。
“陛下,您的鼻衄犯了!”范文程一见,不由连忙提醒道。
这鼻衄也是洪太的老毛病了,遍寻名医诊治,亦不能愈,故而每犯此病,必以碗盛之。
只是如今正在战场之上,哪里寻一个碗出来?
“陛下,用我的吧!”巴牙喇甲喇章京尹尔登见状,连忙取下自己的头盔递于洪太道。
“好朕会记住你的忠心的!”洪太见状不由点了点头,接过来道。
而就在这时,义军部分骑兵已经追了上来。
有人识得洪太,有人不识得洪太,有人不由大喊道:“华盖之下,必是洪太!”
那洪太闻言肝胆俱裂,连忙下令道:“华盖乃身外之物,留之无用,宜速去之!”
左右闻之,连忙把那华盖弃了。
那华盖坠落于地,早被后面的马蹄踏遍,等到追上来的张胖子捡起这华盖一看,只见这尊贵无比的物件,竟被踏的如同破布一般。
义军失去了辩识目标,一时间寻那洪太不得。
那张胖子不由灵机一动,高声大喊道:“死……骑双马者,必是洪太!”
本来他想说“死胖子便是洪太”,不过好歹想起来自己也是看不到脚尖的主儿,便临时改了口。
张胖子这一喊不要紧,那洪太不由又打了个激灵,连忙下令道:“双马并驰,颇为不便,朕欲骑一马,备一马,以示与士卒同甘共苦之意!”
“陛下仁慈!”左右闻言连忙赞不绝口,上前将洪太坐下两匹马解开,让洪太骑了一马,另一马则由侍卫牵着。
这时候,张胖子追的很近了,已经能够看到了洪太的身影。
他不由搭弓射了一箭然后高声叫嚷道:“洪太手捧一盔,身宽体胖,且与我乱箭射之,勿要看错了!”
张胖子话音刚落,早有一片箭雨飞去,瞬间笼罩了洪太所在。
“夺!”那洪太只觉得背后一疼,顿时心知中了一箭。
好在有甲片阻挡,这一箭倒不甚深,只受了些皮肉之苦。
“彭!”洪太连忙把手中接了半头盔鼻血的头盔一把掷了,然后俯身马背上。
“陛下,陛下,你没事儿吧!”那范文程眼见洪太中了一箭,那箭杆犹顺着风向颤动不已,不由慌张问道。
“死不了!”那洪太忍着疼痛,摇了摇头,然而语气一转道。
“尹尔登何在?朕命你带领一千巴牙喇精锐,前去阻拦‘贼兵’!”
看样子躲是躲不过去了,那只能打了!
言毕,洪太又狠狠的抽了两下座下的战马,向矾山堡放心逃的更快了。
直娘贼,那尹尔登暗骂了一句,只得调转马头向追的最近的张胖子营杀去。
话说那张胖子眼见洪太弃了一物,摔在地上,撒出了许多鲜血,他不由眼睛一亮,正待让人拾起,不意竟有后金兵反杀了回来。
他只好依依不舍的看了看那副仍在地上的头盔,向尹尔登一干人杀去。
那洪太眼看尹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