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烟镇,本为西咽镇,只因地处盂县西部咽喉之地,故名。
后金军对附近地形虽然不甚熟悉,但是在商人奸细指引之下,阿济格很快就明白了附近的地形地势。
“‘顺贼’,自守之贼也!与明军数战,皆不敢出;明军,怯懦之贼也,见我军来而不敢战。”阿济格不由判断道。
“既然如此,‘顺贼’据雄城、坚营,顷刻之间必不能下。唯有明军既无雄城,又无营垒,士卒惶恐不安,正合一举破之,然后再挥师向西,夺取太原。”
“如此大明腹心既失,必然天下震恐,京师难守,此乃不世之功也,我当为之!”
“殿下!”扬古利闻言不由吃了一惊,心道:陛下委我以重任,非将也,乃监也!若是有所闪失,又如何向陛下交代?
想到此处,他不由连忙劝道:“昨日我军立营之时,‘顺贼’数出,其志不在小,还请殿下慎之,以免为贼所趁。”
“扬古利!”阿济格闻言不由大怒,张口呵斥道,“我军深入敌境千里,四面皆敌,若不能果断接战,吾恐吾等将士有家南回,有路难返,尸骨不得还乡也!”
“这......”阿巴亥和扬古利闻言不由对视一眼,这才意识到阿济格这一次究竟把他们带到了如何危险的境地。
实际上,在原本历史上,清军前两次入关也都在北京附近转悠,直到崇祯十一年,卢象升战死,清军被攻破,清军将领才越来越胆大。
而这一次,这三万后金兵在阿济格的带领下,首次深入山西境内,也难免有惶恐不安的情绪。
遭了,被他带入沟里了!
阿巴泰和扬古利苦笑一声,不过毕竟历次和明军作战,后金军都没有吃太大亏,故而这两人倒也并不太过担心。
“既然英亲王有令,我二位莫敢不从!”胳膊拗不过大腿,这两人眼见阿济格一意孤行,如今大军又深入敌境这两人不得不稍微退让了一步道。
不过,这退让也不是白退让。
此次返回辽东,说不得这两人定要狠狠参他一本。
那阿济格也自知这两人心思,却也毫不在意。
毕竟只要此战大胜,立下不世功勋,莫说他阿巴泰、扬古利,就是洪太也得让他三分。
想到此处,阿济格愈发坚定了信心,不由下令道:“扬古利率领一万人马前去攻打明军,饶余贝勒和我则留守营地,对付当面的‘顺贼’。”
对此命令,那扬古利和阿巴泰皆无意见。
毕竟“我满洲”骁勇善战,武德充沛,对付明军可以以一敌三,对付“顺贼”以一敌二,便是看得起对方。
“啧啧,被人小瞧了啊!”第二天一早,张顺早早登上了瞭望台往远处一看,只见后金营中旗帜飘荡,人头攒动。
俄而分为三部,一部向东面群山之中进军,一部向南戒备,剩余一部则留守营地。
后金军这般举动,分明就要一打二,硬吃明军和义军两部人马。
“本王自起兵以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从未见过如此狂妄自大之兵!”张顺不由冷笑道。
“那......那舜王的意思是?”孙传庭被张顺留在了太原城中,那幕僚长徐子渊哪里敢劝他,不由顺着他的话问道。
“等一会儿!”张顺不由笑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姑且凉他一会儿,等东虏和明军战至晌午再作计较!”
且不说张顺如何打算,且说那阿济格计议已定,第二天一早便派遣扬古利率领一万人马折而向东,向群山之中的西烟镇攻去。
而阿巴泰则率领另外一万人马列阵于营外,以恐吓义军。
待到日上三竿,果然不见义军有所动作,那阿巴泰果然欣喜的向阿济格汇报导:“‘顺贼’果怯,眼见我攻打明军而不动,英亲王真真料事如神也!”
“休得大意,也许有人头铁,不服气,也未尝不可!”阿济格自矜的笑了笑,私下里也颇为得意。
这一次他率领大军前往太原,一则违逆洪太节制,二则深入险地,若是不能立下大功,定然难逃洪太责罚,故而他这一次不仅要胜,而且要胜的漂漂亮亮。
只有这样才能堵住悠悠众口,还能证明自己的决策无误。
如此过了一个时辰,时至巳时,四月末的太阳愈发火辣起了。
营外列阵后金军,多身披双铠,从内到外分别穿了衬衣、锁子甲和加铁棉甲。
这一整套下来,活脱脱好似穿了双层大棉袄,顿时惹得士卒叫苦不迭。
那“饶余贝勒”阿巴泰有些顶不住了,连忙派遣士卒向阿济格请求道:“关内天气炎热,非关外能比。”
“如今士卒披甲带袄,酷热难捱,还请早日收兵,以免平白无故折损了人马!”
“我镶白旗抵得,正蓝旗如何抵不得?”那阿济格虽然不懂什么深色吸热原理,但是生活经验告诉他身着蓝色衣衫要比身着白色在太阳底下难捱。
如今才刚到巳时,日头还不算不得毒辣,故而故意收拾他一番。
如此又待了半个时辰,正蓝旗有些士卒已经中暑晕倒,阿济格这才下令道:“‘顺贼’果然畏惧我军不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