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已经醒了?”楚钰低声耳语。
桃久却没有反应。
楚钰的手犹如铁钳一般紧紧掐着她的腮帮子,眼神恰似幽暗的深潭,令人不寒而栗:“是装睡吗?”
他静静地凝视着桃久,眼神宛如鹰隼一般锐利而专注,仿佛眼前的她并非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而是自己势在必得的猎物。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她的脸庞、发丝和身体,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似乎要将她彻底看穿。在这一刻,时间都仿佛凝固了,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房间里的热气如汹涌的海浪,加速了这种焦灼的蔓延。彼此之间的热气氤氲,仿佛云雾般缠绕,纠缠着身上的酒气,如藤蔓般交织。这一刻,楚钰只想将这轻轻的一吻,化作炽热的火焰,燃烧彼此的灵魂。
他低头轻轻吻上了那双熟悉的唇角,一寸一寸,紧紧贴在她的肌肤上,犹如一个讨要糖果的孩童,又或者是索要补偿,楚钰越发觉得这个吻,越来越让他沉醉。灼热的气息混在温润炽热的唇间,唇舌柔韧而极具占有欲,辗转厮磨。
深睡中的桃久,却觉得呼吸仿佛都被夺去了,整个人被禁锢在一种无所顾忌的侵略中,来势汹汹的气势也让她一怔。不由错愕的睁开眼,却觉得附在身上的力道更深了,暗中挣扎使力,才惊觉对方的臂力吓人,竟根本挣不脱!
倏地,他手拦腰的动作更紧了,人更贴近几乎要融在一起。嘴里是陌生的味道混着淡淡的酒味,也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她的,耳边他的呼吸声越来越粗重……
“嘶——”
楚钰疼得直皱眉,这才发现唇角被咬破了,微微渗出点血。
气喘吁吁的桃久也惊慌的坐起身,满脸排红,只是将眼睛瞪得浑圆:“你?!”
楚钰抹去了唇角微微渗出的血色,眼中不带丝毫闪躲:“不然呐?”
“你知道吗?今天有人向我讨了你。”楚钰说着平静的口吻中,却多了几分癫狂。
说完时候,楚钰亲昵的轻轻将她鬓角的碎发抿到耳朵,动作自然而亲昵:“你不想说什么吗?”
“不知道你说什么。”楚钰辨认着桃久的眼神,他太熟悉她了,正如她熟悉自己一样,这个表情确实不像是说谎,她真的不认识那人。
不知怎么的,竟然觉得一直沉下去的心稍稍有了着落,忍不住一下子就搂住了桃久:“不认识就好。”
桃久却忍不住皱眉,下一秒还是推开了楚钰。
“你……刚才不该那样!”
“哪样?”楚钰微微含笑,却离桃久更近了几分,彼此之间贴近额距离时,甚至可以嗅到若有似无得酒气。
“不该未经过我的允许随意进入我房间,我不是和你说过了,我们的感情不该再继续的。”
楚钰却露出一个几近嘲讽的笑:“不该?为什么?偌大个王府里的一草一木都是我的,更别说你了。”
桃久不禁一怔,脸上那如晚霞般泛着红晕的羞怒,瞬间如潮水般退却得无影无踪:“你也太自信了?”
“我早说过,我发过誓,我的夫君一生一世只能与我一人死守终身,你既然做不到和我一生一世一双人,就不要再打扰我。”
楚钰依旧手中把玩着桃久的一抹头发,唇角的笑意却加深了:“是,我是无法做到明媒正娶你,可是我又没办法放了你,你说我该如何?”
桃久冷冷地看着他,仿佛看着一个陌生人。
楚钰也是如此:“自古男人三妻四妾比比皆是,何况我又是皇子,我这一生不可能此生此时只娶你一个人。若是将来我……”楚钰未说完,可是两人却心知肚明,这么些年的谋划和笼络人心,不就是为了争一争那九五之尊的宝座。
是啊!
即便是尊贵如皇子者也根本做不到独爱一妻。毕竟,婚姻往往被视为政治联姻的工具,而非纯粹的爱情结合。若是真成了这天下之主,那么他所面临的局面更是截然不同。那时,后宫之中美女如云,所谓“佳丽三千”亦不为过。宏伟壮丽的皇宫内苑,娇艳动人的女子汇聚一堂,争奇斗艳。她们或出身名门望族,或拥有绝世容颜,皆怀着对权力新生渴望,又怎么可能会做到她口中天真的一世一双。
“桃久,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多出了这么一个荒唐的想法,难道我也心仪你不就够了吗?”
“不够!”桃久抽回手,回答的决绝。
“你以为我真要了你,你能挡得住吗?”楚钰眼神闪过一丝阴暗。
“你会吗?”桃久笑了笑,神色反而放松下来:“如果,你想让我彻底消失的话。”
楚钰忽然笑了起来,可是笑意却丝毫不达眼底:“你倒是提醒了我,”说着,楚钰伸手轻轻地抚摸着桃久的唇:“是啊,你也只有这一条可以拿捏我。”
“你了解我,我最讨厌有人拿着我的软肋要挟我。”
“我不是要挟你,我是希望你记得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