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难测,你以为掌握全局,有时候却只是别人手上微不足道的一个棋子。
“大人,你今天怎么不去给楚钰送饭了?”小朱一脸好奇。
平时雷打不动,万年懒散的大人,竟然能将送饭的这件事以坚持就是半年的时间,这要是换在渡虚坊,简直是天方夜谭的事情。就在他天真的以为,没有了祝书生的督促,独立行走的大人,终于一步步朝着秦快靠近的时候,偏偏从前几开始,他发现大人又开始偷懒了。
“不去了。”
“可是,大人这七天你去了还不到三次,平常的时候,你恨不得一天去三次。”
桃久嗑着怀里的小瓜子,悠闲地看着忙里忙外的木偶人,只是淡淡说了句:“是吗?”
小朱认真脸。
“那就从天开始,五天去一次。”
“啊?!”
朱赤虽然一肚子不明白为啥大人突然消极怠工,可是碍于自己也想不明白,也只能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五天后的清晨,原本晴朗明媚的天空突然间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紧接着便下起了瓢泼大雨。这场雨来势汹汹,仿佛要将整个世界淹没一般。豆大的雨点如珠帘般倾泻而下,使得周围的一切变得模糊不清。
桃久站在门口,手中紧紧握着那把破旧不堪的油纸伞。她轻轻地敲了敲门,门开了一条小缝,露出了楚钰略显疲惫的脸庞。桃久迅速将怀里揣着的点心递给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关切。
&34;你&34; 楚钰刚想说些什么,桃久却像是猜到了他的心思似的,连忙打断道:&34;雨太大了,你赶紧进去吧!被淋湿了身子。&34; 说完,将怀里的油纸包塞到了楚钰手上。
两个人的手轻轻碰在一起的时候,传来了冰凉的触感。
虽然只是短暂一瞬,楚钰却觉得桃久手好凉。
这才发现,雨中的她,几乎瞬身都要湿透了,可是怀里的油纸包却依旧干巴巴的。
她应该是很辛苦赶来的,一场秋雨一场凉,本就瘦巴巴的小脸,因为太冷都有些泛着青紫色。
那一刻,之前她突然减少次数不来的奇怪感受,这一刻,竟然悄无声息的散去了。
“下雨了,就别来了。”楚钰不想问这么多,可是话到了嘴边却一不留神输了出来,难掩关心。
“没事,离得近。”
胡说!
明明就远得很,来回至少要一个时辰才行。
这难道也是她最近来不了这么勤的原因吗?
也对,那点举手之劳的恩情,坚持到现在已经超负荷了吧。
他本来也没指望什么,事情本来就该这个样子才对。
“我得赶紧回去了,这些你留着吃。”桃久神色有些慌张,甚至都不等楚钰说话。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没有。”桃久连忙道。
桃久嘴上这么说,可是楚钰却觉得她应该是有事瞒着自己。
虽然平时两个人也不多言,可是这一刻时隔好几天才见到桃久得楚钰,其实还是想说点什么的。
可是,迎接她的就是桃久匆匆忙忙已经小跑离去。
看着桃久渐行渐远的背影,楚钰皱着的眉头更深了。
和她一样觉得害怕……是要放弃了吧。
也对,他这种鬼地方,谁愿意来?!
可是,这个傻丫头明明很好懂,她应该不止这种人才对,若是不是,这段时间奇怪的举动又怎么解释。
随着桃久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雨帘中,楚钰依旧站在原地,静静地凝视着手中的油纸包,心中翻涌着些陌生的情绪。连自己都说不清的烦躁和恼怒,伴随着,他打开油纸包后,看到里面精致的点心时,彻底被点燃了。
昏暗的烛火摇曳不定,将四周的阴影投射到破旧的墙壁上,使得整个房间显得愈发阴森诡异。此刻,楚钰宛如一条蛰伏在黑暗中的毒蛇,一动不动地凝视着摆在那张陈旧木桌上的精致点心。
这些点心摆放得整整齐齐,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但与这间简陋破败的屋子形成了鲜明对比,显得格格不入。它们就像是从另一个世界掉落在此处一般,让人不禁心生疑惑,这些东西桃究从何而来?
桃久不过是浣衣坊的下等宫人,根本没有资格接触到如此高级的点心。
是谁给她的?
这些精致无比的点心,在宫中也只有有品级的人才能拿到的珍馐佳肴!
难道说,她竟幸与那深居宫廷前殿的妃子,或那些酒囊饭袋的皇子们赏赐?
还是她,小心攀附,因为真正见识过了那些权贵们的奢华生活和无上权势后,才对自己这里的处境,彻底失望。若真是如此,他这里岂止是失望,简直是个包袱。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她想向上爬,这在宫中并没有错。可是,她若是聪明些,就不要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