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二点左右,许玲珑躺在病床上缓缓睁开眼,昨晚仿佛做了一场噩梦,自己在奈何桥上走了一圈,最后又回来了。
她还是放不下母亲,自己要是走了,她一个人孤苦伶仃该怎么办?
张胖子被林知叫回去休息,自己一个人留下来守着,两人都耗在这里没有意义,人已经没事了。
人一醒,护士就出来通知林知,“你的朋友醒了,可以进去看一看,但是时间不能太久,她刚醒身体还比较虚弱。”
林知恩了一声,起身走进病房,定的是单间,没人打扰。
刚踏步进去,许玲珑的目光便扫了过来,林知走过去来到她眼前,轻声道:“没事了,好好休息。许阿姨那里我去过了,我告诉她你出差了,你放心休养,等身体好了再去看她。”
许玲珑此时不能开口说话,眼睛闭了闭表示感谢,眼眶中似乎有泪水打转。
林知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对方,发生这样的事谁一时间都难以接受,“你先休息吧,许阿姨那边我会照顾的,等你身体好了,可以回公司上班。我先走了,回头再来看你。”
出了病房,林知没有休息,而是去找老陈,他要问清楚情况,等到许玲珑身体好了,找机会让他们相认。
许玲珑孤儿寡母的,一个人生活不容易又危险,需要有个家人帮衬一下。
“咚咚咚”
小哑巴听见敲门声,快步走到门前,他没有直接打开门,而是透过猫眼往外看,“饿呀饿”他高兴地咿咿呀呀,随后打开门。
“小哑巴,想我了没?”林知脸上泛着笑容,手里还提着水果和牛奶。
小哑巴高兴地直点头。
“东西接着,陈叔在家吧?”林知问道。
“我在呢,林少爷,快请进”老陈放下手里的活计,往围裙上擦了一把,快速起身朝着门口迎过来。
“林少爷,下次千万别买东西了,你来了我就高兴,快进来坐。”
进屋后,林知坐在了沙发上,老陈亲自去泡茶,小哑巴陪在身边,给他比划着最近店里的趣事。
重新翻新一下,上了新的酒水,店里的营业额涨了不少,从前烧烤是消费主力军,如今酒水也能平分秋色。
老陈多赚了钱,给小哑巴的零花钱也多了。
“林少爷来,喝茶。晚上别走,去老地方吃完再回去,我最近研究了几个新品,做给你尝一尝。”
“陈叔,改天的吧。今天过来,我有件重要的事情想问你。”林知态度认真道。
老陈拉了个凳子坐着,“林少爷你说,只要我能帮到你的,一定竭尽全力。”
“陈叔,你是不是有个女儿叫陈玲珑?”
老陈愣了一下,调整好后叹了口气,“是的,林少爷我也不瞒你,多年前我为了逃避赌债,丢下了老婆孩子,这么多年过去,我也一直在找她们,但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想起自己的往事,老陈的眼神逐渐黯淡下来,他知道自己这点事,林氏集团想打听,根本不费吹灰之力,没必要隐瞒。
“也不知道她们还哎”老陈一个人时候也想过,是不是当年她们母女俩不堪重负,被逼死了。
当年那群畜生,上门讨债不择手段,泼屎泼尿手段恶毒,自己父母就是被活活气死,丢了性命。
“你有女儿的照片吗?”林知追问道。
老陈嗯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一个褪色的老式钱包,他从里面抽出几张照片,上面有许玲珑和他妻子的合照。
许玲珑那时候尚在襁褓,从模样上根本辨别不了。
林知接过照片,许母的样子倒可以对照一下,从照片上可以看出,当年的许母也是位风华绝代的美人。
在医院里的许母与这上面的美人天差地别,眉眼之间竟看不出相似,不仅是年龄上的蜕变,那份天真无邪的笑容与气质截然不同,仿佛是两个世界的产物,一个来自天堂,一个来自荒漠。
老陈觉得,她们母女二人应该还活着,单凭自己的能力还不行,于是他恳求道:“林大少爷,实在抱歉,我接二连三的麻烦你。你能不能帮我找一找她们,我这辈子就这一个愿望,希望她们能健健康康,开开心心。”
小哑巴坐在一旁,神情悲伤,他知道老陈很不容易,一年三百五十六天不停地干,除了要还债,活下去的动力就是这个。
“我尽量吧。”林知淡淡回了句。
“谢谢,谢谢你林少爷。”老陈默默低下头,泪水不知何时从眼角落下,一谈及这段往事,他就忍不住情绪激动。
“陈叔,你别难过,关于你老婆孩子的事,你能详细跟我讲一讲吗?我想多了解一点,方便后面找人帮忙。”
老陈清了清嗓子,擦拭眼角,“好,谢谢你林少爷,当年我”
听完老陈的故事,林知想起李昂的话,两人的话有七七八八可以吻合上,大概这就是故事的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