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拿剑指向我了。”
比比东一把捏住审判之剑的剑身,锋利的剑刃瞬间划破她的手掌,鲜血当即顺流而下,在地板蔓延。
“呵,这就是你的爱?你口口声声说爱我,怎么,现在的我你不爱了?”
千仞雪握着审判之剑的手开始颤抖,脑海中突感一丝清明,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在拿剑指向自己的母亲…
“不…”
原本愤怒的脸庞顿时变得苍白和慌张,审判之剑也无力维持,化作点点星光消散,跌落在地的千仞雪大口喘息着空气,努力平复着自己心中的恶念,努力的找回原本的清明…
“哼,你不是口口声声的说爱我吗?何不与我在融为一体,永生永世的在一起呢?你的血肉会成为我的养分,你的灵魂与我合二为一,我们生在一起,死也在一起。”
噬魂蛛皇再次出现,而这次,它没有犹豫,两支如利剑般的前刺一下刺进千仞雪的双肩,一声凄惨的叫声响彻整个房间,千仞雪只感觉生命在流逝,魂力在消散。
“你…要杀了我?”
被高高吊起的千仞雪睁开那沉重的眼皮,凄然的望着在她身下凝视着她的比比东,绝望的问道。
“…”
比比东的呼吸越来越粗重,不是的,为何变成这样?她做了什么?不…雪儿…
千仞雪看着无动于衷的比比东缓缓的闭上了眼,而她也没有看到此刻比比东突然的慌张与恐惧。
第九魂环骤然大亮,噬魂蛛皇瞬间冻成一座冰雕,只听嘭的一声,千仞雪硬生生的将噬魂蛛皇的前肢从它的身上扯下!
惊呆的比比东怔怔的看着千仞雪将那两条前肢从肩膀扯出,她的手举到半空,想要靠近,想要将她抱在怀中问她疼吗?却忽然发现自己好像没有理由过去安抚她,陪伴她了,终是走到陌路了吗?
千仞雪再次抬起眼眸时,那眼神太像了,太像了,太像昔日绝望的自己,孤零零的被囚禁在暗无天日的密室之中。
我做了什么…
“杀我?杀了我,你就可以用我们的故事,换取同情了是吧,只是在谈起我时,你又会新增什么样的罪名?”
比比东呆立在原地,她想努力的张嘴为自己辩解,这都是假的,但一股莫名的眩晕感袭来,她感到自己的力量在消退,在减弱,这是为什么?
神格受损?不,自己不是对她只有恨吗?这不是爱,不是!
在比比东清醒之后,房间内就仅剩她一人,将郁结在心口的那口鲜血咳出,比比东瘫软的躺在地上望着空荡荡的天花板,一动不动…
‘苦吗?痛吗?恨吗?还敢在爱吗?’
伤痕累累的千仞雪独自走在空荡荡的走廊中,她仿佛失去了目的,失去了目标,失去了灵魂,未来又该何去何从,耳边又想起那个讨厌家伙的声音,但她已经不想在理睬,她只想蜷缩在一个无人发现的角落,一个不被打扰的地方,安静的消失…安静的死去…
‘看来,你还是认命了,也对,这本来就是你的命,没有朋友,没有家人,没有爱,一无所有,一个可怜又可悲的…烂人!’
前进中的千仞雪停住了她的脚步,或许是那个声音触动到了她,她开始思考,开始将杂乱的头脑放空,就这样放弃?不,那她一路走来的坚持是什么?对得起以前自己的努力吗?
“总有办法的,总有办法的…”
是的,事情真有那么糟糕吗?一切还有挽救的余地,只要夺了她的权力,一步一步的改变,事态就会向好的地方发展,对!就是这样!
千仞雪的眼神中再次迸发出昔日的神采,是啊,我怎么能是个信命的人,神只想操纵我的命运,让我自卑,让我堕落,让我痛苦,但我偏不!我一定要活出精彩,活出自信,活出我自己的一条路!
“谢谢你,打醒了我,我想我应该知道怎么做了!”
‘你想做什么?夺权?你还缺少一样东西,那就是力量。’
“我有足够的力量来制止她,我不会让这个世界陷入黑暗,我也不会任由她堕入黑暗,我会拯救她。”
千仞雪的话明显少了些许底气,战胜比比东吗?她没办法痛下杀手,但该怎么约束她,自己?
是啊…唯一能牵动她情绪的只有自己!千仞雪开始回忆起刚才的种种,突然间,她却察觉出一个惊天秘密,她明明有无数次机会杀死自己,但始终没有痛下杀手,她做不到…她一定是做不到!
她心里有我,她心里还有爱,哈哈哈…我那永不背弃的爱人,我懂了!
‘能…又如何?罗刹魔镰里纯粹的邪气依然会侵染着她,要想对抗它,你得需要完全与之抗衡的力量。’
“与之抗衡的力量?”
千仞雪有这么懵懂的问道,能与罗刹魔镰抗衡的力量,那是什么,海神三叉戟吗?
‘天使圣剑,也就是你神祖的那把剑。’
在提到天使圣剑之时,千仞雪的脸色明显有了些许变化。
“听爷爷说过,那把剑是不能随便拿出来的,不只是需要足够的力量驾驭,似乎还有别的我不知道的东西。”
‘去瞧瞧不就知道了,也许天使圣剑也有什么秘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