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他一律拒绝,次数多了,才算恢复平静。
他每日往返于锻造房与二哥家,夜里站桩练锤,服丹养劲,白天则锤不离手,没几天,已经再次打造出一把上品利刃。
数天过去,出城寻曹焰的护卫无功而返。
张贲又遣人去找,自己却也只得强撑着暂时打理生意,管理城外矿场,忙碌起来,几天都没见人。
这天下工,黎渊没有回家,而是趁着天色没黑,疾步出了城,目的明确,直奔乱葬岗而去。
天色渐晚,风吹野林。
黎渊快步来到这处乱葬岗,随意扫了几眼,就瞧见了明显新一些的草席。
人皮面具(二阶)
“果然还在!”
靠近两米,黎渊就瞥见了那一抹蓝光,心下一松,手一抹,将那丝毫看不出痕迹的人皮面具摘下。
蜡黄脸下,是个粗犷的青年,怒目圆睁,不甘至极。
“帮你入土为安,这面具,就当报酬吧!”
黎渊提着味道已经很浓的尸体,寻了处相对较好的地方,自掌兵空间内取出于真那口宽刀,给尸体挖了个深坑。
“十方诸天尊,其数如沙尘,化形十方界,普济度天人…”
黎渊将其掩埋,不知其姓名,故也没有留下牌位,只是心中默念了经文,为其超度,正准备离去之时,突然有所警觉,窜到一颗大树后。
余光扫去,就见落日的余晖下,数道人影起落着来到此处。
这几人,或高或矮,却无不带着斗笠,蒙着面,头前一人颇为雄壮,声音颇大:
“徐风!镇武堂的人,可都已处理掉了?”
一消瘦汉子躬身:
“回香主,属下曾在几个县城里留下镇武堂的印记,但只来了六个,还有一个应在高柳,但不知其踪迹…”
“继续追查!”
那香主似是骂了一声,声音转冷:
“曹焰那废物,被韩垂钧吓破了胆子,一连数月不知所踪,可有人知晓他在何处?”
“回香主,昨日属下寻到其所在,已安其心,或不日即可回城…”
有人回道。
“等他回来,你们几个暂随他做个护卫,至于那韩垂钧,他留着路云清不杀,只怕是在等我们上钩?鬼面修罗…”
那香主冷笑一声,似乎在说什么。
但黎渊却已听不到了,不过他十分谨慎,仍是蛰伏在树后,一动不动。
“没人?”
许久之后,有一蒙面人回到乱葬岗,环顾四周,自语了几句,转身离去。
韩垂钧?
曹焰…举事?
什么香主,拜神教的香主?
“我什么运气啊这是,出个门就碰到这种事…”
大树后,黎渊呼吸都放得很缓,坟场上汇聚的那几人,无不给他非常危险的感觉,尤其是那香主,隔着好几十米,都让他心里有些发毛。
只怕比那方云秀还凶…
“听这什么香主话里的意思,路云清、曹焰似乎和他们都是一伙的?”
紧捏着手中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黎渊脸色十分难看。
一个县令,一个锻造兵器两百多年,势力辐射诸县的锻造铺大掌柜,加上一个不知道什么来历的香主,怎么也不可能是相聚一起喝茶聊天的。
“该不会是想造朝廷的反,不对,造神兵谷的反吧?”
黎渊有些头大了。
依着大运律法,造反者,九族尽诛,从者,无论是否被裹挟,皆杀…
“我只想好好练武啊…”
夜色中,黎渊一动不动。
他就这么贴着大树坐了一夜,
夜色将退,山中有风。
一处荒山野洞里,曹焰匍匐于地,犹如恶虎横卧,他的呼吸十分沉重,甚至发出好似虎啸般的声音。
“曹掌柜的天赋真真是极好,这么快就掌握了这门虎啸雷音壮骨术,难怪香主如此看重你!”
突然,有风吹入山洞。
“呼!”
曹焰吐出浊气,吹得山洞中烟尘滚滚,他站起身,脸色冷漠:
“封刚!伱来做什么?”
山洞口,一个蒙面中年抱剑而立,神情冷淡:
“奉香主之命,陪你回城。”
“回城?”
曹焰皱眉:“那韩垂钧?”
“那老东西当年凶戾,可如今年老体衰,香主既是来了,又有何惧?”
剑客封刚嗤笑一声:
“虎咆刀首重勇猛,你遇事便退,这辈子也休想修至圆满!”
“曹某练不练得成,与你何干?”
曹焰神色漠然。
他提刀出得山洞,望着雾气中隐隐可见的高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