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石头自林中走出,毛驴亦在其牵引之下显现于外。
“石头,你看出了些什么端倪?”
“呃……”
石头憨厚地抓了抓脑袋:“莫非这头毛驴瘦得有点过分了?”
宁夕微微挑眉:“……”
在灵兽谷中,当宁夕的脸色如乌云笼罩,石头立刻意识到自己的言辞触碰到了禁忌,赶忙修正道:“二师兄,难道这头灵驴存在问题?”
宁夕嘴角抽搐,显然对于这个憨厚师弟的心机有所领教。在这片密林之中仅此一头灵驴,既然要他查看,自然便是因为它的问题所在。怎会没事让他浪费时间?
“石头,睁大你的双目,凝神细察,若今ri无法发现问题所在,今晚便无需进食!”
一听这话,石头顿时焦急起来,劳作之苦、训斥之痛在他眼中都不足畏惧,唯有饥饿令他恐慌无比。比起饿肚子,倒不如让他遭受一番鞭挞。
“大师兄,若不能吃饭,那还不如狠狠揍我一顿呢。”
不敢有丝毫马虎,石头立即聚精会神地观察起这头灵驴来,自驴首至驴尾,再由驴尾回视驴首。
“哦,二师兄,我明白了!”
宁夕心中暗喜,这家伙终于有些开窍了:“说来听听,究竟是何处出了问题?”
石头猛地一拍额头:“原来这是一头雄性灵驴!”
宁夕满脸无奈,这次是真的对这对师兄弟感到无力:“你们两个……唉,说的是什么呢!”
刀疤脸此刻已濒临崩溃边缘,这两个小家伙净说些无关紧要的话!他瘫坐在地,命悬一线,他们却在这调侃一个贩卖禁药的可怜人,将来就不怕遭天谴么?
然而,在宁夕指点着灵驴,向石头深入剖析一番后,刀疤脸骤然惊醒过来,原来自己并非那个走私禁药的小贩!
“石头你看,这些是什么?” 宁夕指向驴身上几处异常之处。
“嗯……”
石头瞪大如铜铃般的眼眸,凝视良久,忽地一拍大腿:“是污渍?哦,我明白了,这家伙太不讲究清洁,竟未给它的灵驴清洗身子!”
宁夕彻底绝望了:“蠢货,那是血迹,血迹,明白吗?”
“血迹?”
石头满脸疑惑,甚至开始质疑起宁夕是否思维出现了偏差:“血不应该是红色的吗,为何这里却是黑色的?”
宁夕不由得一阵头疼,才记起大乾王朝的民众信息闭塞,根本不懂那些稀奇古怪的知识。
“石头,你要记住,血刚刚流出时呈鲜红色,但过段时间就会变为黑色,懂了吗?”
“哦……”
石头挠着头思考了一会儿,忽又一拍大腿:“明白了,我知道了,有时我身上划破了皮,伤口愈合后就会形成一块黑色的痂!”
“对!”
宁夕欣慰地点点头,看来石头虽有些愚钝,但并非无可救药,只是知识层面还需拓宽,今后多多学习,尚有成长空间。
“这灵驴身上有血迹,这意味着什么?” 宁夕充满期待地看着石头,希望能从他那里听到惊喜的答案。
石头被宁夕热切的眼神看得心头直跳,寒冷冬日竟然也冒出一身冷汗。二师兄何必这般折磨他,有话直说不就行了,难不成不知道他是笨拙之人?
“这驴身上有血迹……身上有血迹……莫非意味着它受了伤?”
宁夕无奈地抚额:“罢了石头,还是让我来告诉你吧。驴身上有血迹,并且是在背部,这意味着有人曾在驴背上负伤,懂了吗?”
不待石头回应,宁溪便继续道:“罢了,无需你答,我直说了罢,定然是此驴之主遭人暗算身亡,并且是在骑驴之时遭袭。”
说着,她指向满脸刀疤之人:“正是此人所为,他杀害了一名售卖灵盐的小贩,企图伪装成该小贩混淆我们的视听。”
“啊?”
石头与满脸刀疤之人皆惊骇至瞠目结舌。
石头根本未料到,那驴并非满脸刀疤之人的坐骑。
而满脸刀疤之人则震惊于宁溪是如何知晓这一切的。
宁溪早已洞悉其意图,此人意图靠近目标,寻机夺宝杀人,这便是他的惯用手段。然而,他的伎俩并不高深,漏洞诸多,只需智者稍加留意,即可轻易识破。
得知满脸刀疤之人乃邪魔外道之后,即使是憨厚如石头者,对其亦失去了怜悯之意,握紧手中的板斧,跃跃欲试,只待宁溪一声令下,便要为民除此妖孽!
“言尽于此,你想如何谢罪赎死?”
宁溪手持翠竹长枪,预备再次询问,若满脸刀疤之人无甚新意,她便会决定如何处置他。
“哼,小子们,若是如实告知你们,速速替爷爷疗伤,或许爷爷还能留你们一条生路。倘若触怒了爷爷,小心你们全家的修行之路!”
“贼道狂徒,竟还敢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