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这不是林小子嘛。“李伯堆出一脸笑容转头看向回家路上的林杨月一一他正在麻将桌上与人“酣战”呢!
“碰!”王大妈看到桌上的情况,黑色的眸子里有毫不掩饰的金光。却不想,一旁的陈叔嘿嘿一笑。
“胡喽~”陈叔一把推下麻将。
“啊,不可能,你是不是出老千了?”王大妈一脸不可置信。
“打住打住,说不定俺今天是幸运日呢!”一脸憨笑,王大妈信几分?
“欸,再来再来!”
大伯大妈们忙活了一天,晚上才能这么放松一下。
“林小子,你来,这个老陈不厚道,和你来一盘”李伯也是在气头上,自己就和林小子打个招呼的时间,一个照面就输了一局。这能忍?不得找回点面子来?
拿我开刀?虐菜?规则我都不知道几个吧?
林杨月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婉言谢绝李伯几人想要带他玩麻将的说法一一这不是想要割“韭菜”吗?
……
柏油路的尽头,一片林子里有个长了些青苔的木屋子一一便是他的家。
其实村长有说过要帮母亲林菲重修一下房子。毕竟一个小木屋,在林中,着实是有些寒酸。
可林菲不想,谢绝了村里人的好意,一些村民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又不是要你钱,一片好心,咋还不认呢?一些村民对林杨月一家两口心中便有了芥蒂。
不识好人心肠,好心还被作成驴肝肺!
林杨月也是拿不准自家母亲的心理,或许,她是不想欠村子太多吧?不过也是愧对他们的好心了。
尊严嘛,女人的尊严,老妈的倔强。还是,只是单纯地想要自己“体验”生活?
林菲从来不要村里的任何支助,都摆手拒绝了。也就算了,可一一
“妈,您又去山里头了!”
明明林菲已经有些年迈了,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了不少痕迹。每天,她自己,扛着一把斧头,到山头砍柴火。林杨月已经不记得自己是多少次叮嘱她不要去了,可她又听了几分?
这不,又在山路口见着了。
“欸,人年长了,总要活动活动胫骨嘛!不然,身体不就生疏喽?”林菲笑着说道,脸上的褶子都少了不少。
“妈,我来弄吧,您回屋去,好不好?”林杨月看着自家母亲结着老茧的细手,心中不免有些五味杂陈。
他不敢想,如果母亲自己会种好田地的话,那自己是不是连出去买菜都不需要了。
也亏了林菲是“庄稼黑手”,曾经尝试播种的玉米、麦子,都黄了。
他不懂,为什么母亲对村里的帮助,村里可以获取的商品如此抵触。
为什么砍柴火?不就是为了煮菜吗?可村里集市上又不是没有。
寻思着自家母亲的脑回路自己很可能是跟不上的,或许是自己年龄小了?
“好了好了,别盯着这斧头出神了,又不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林菲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家门前。
“愣着干什么?”林菲笑呵呵地看着他,“走,月月,今天晚上给你露一手,新学了一菜糖炒栗子呢!”
说着,指了指背在身后箩筐里青色的大板栗。
“嗯,哦!”林杨月心不在焉地应付一句。
打开门,屋子里空荡荡的呢,就只有林菲和他孤零零的两个人。父亲?要不是见过村里其他孩子的父母一一大伯大妈,他甚至都可能不知道这个词汇。
父亲?又是什么,从不见过,也不曾见过其他的什么亲戚,他的生命中只有母亲,只有林菲一个。
所以林菲更不能出事,他忍不得她受一点委屈一一可,母命难违,林菲坚持要去,他除了帮她,又能做些什么?有时候,林杨月真的觉得自己很窝囊。
连母亲做什么,他阻止不了,甚至不理解其中的意义。
“妈,你说父亲他……”
“嘘!要做出好吃的栗子就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月月,听话,写作业去吧。”
她又一次打断了他的话。
林杨月看向她,自家母亲,从不愿提起这些话题。他难道就不够格知道这些吗?那也是他的父亲啊!
可林菲却好似注意不到他一般,一边坐在略显陈旧的小木凳上,嘴里自言自语道,“有口福喽,有口福楼~”
他想去帮她剥几个板栗,却被林菲赶进了自己的房间,还振振有词:
“小孩子懂个什么?”
原来,在母亲心里,自己始终只是个孩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