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不想见到你,跟他没关系。”文愉深吸一口气试图心平气和的跟他讲道理,沅离一听眉梢轻佻冷哼一声。“我不信。”
见他油盐不进文愉也懒得再与之周旋,也没驱赶任由他跟个狗皮膏药似的粘在他的身后。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今天下午吗?”
“你知道还有什么好问的?”文愉抬手拦下一辆出租车直接上了副驾驶,上一秒还觉得能跟人近距离接触的沅离霎时像霜打了的茄子焉巴巴的钻到后座,长手长脚蜷缩着眼巴巴的看着前排的后脑勺。
出租车上两人都没再吵,一路安静得不像话,直到回家,被打碎的东西换了新的摆上,基本看不出什么破坏痕迹,他站在客厅中间不像刚来时的那样放肆,上次来的太匆忙,这才有时间扫眼打量屋子的布局,处处都是两个人生活的痕迹,沅离嫉妒的要发疯,银牙磨的咯咯作响,他将桌上摆的一盏画着草木花样的古典茶杯捏起,翻来覆去的看了半会儿。
文愉从楼上提着行李箱下来,见他手里拿的东西皱眉呵斥。
“沅离,放下。”
沅离猝不及防被吓得一哆嗦,茶杯脱手眼看要跟桌面亲密接触被他眼疾手快的接住,而后反扣在托盘里。
“啊…我就看看。”他显得有点儿拘谨,抱歉的话到嘴边有些没法儿说出口,支支吾吾一阵站的离茶几远了一点。“这个是,那条烂……洛衍的吗?”
文愉瞥了一眼后将脚边胡乱扭着身子蹭腿的猫塞进航空箱,放在行李箱上后拖着往外走。“不是。”
本来没指望得到回答暗暗记仇的沅离在听见这么一句阴郁一扫而散,又乐颠颠的凑上去,伸手将他的行李箱接过。“你们华国的猫不是不能上飞机吗?”
“寄养朋友那儿。”文愉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复着他的话,耳边人喋喋不休,听的有些烦,他捏着手腕摩挲一阵突然顿步转身。“在这儿等着,我把它拿过去。”
文愉将航空箱拎着快步离开,留沅离守着行李箱。
等折腾完两个人踩着点的上飞机,飞行过程不长,落地时方才天黑,机场早就有了等着接机的,见着两个十分热情的挥了挥手里的接机牌。
“这哪家的小孩子,怎么跟着你?”
“啊?”文愉疑惑的转头才发现沅离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个少年模样,圆溜溜的大眼睛故作懵懂,在他看过来时还眨了眨,演的怪假的,文愉在心里吐槽道。
“嗯,同事家的小孩儿,他爸妈出差了,拜托我带一下。”
沅离看他说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乐得更欢,反而听了那话的人皱了皱眉,觉得这孩子让人看着有些不太舒服。“啊?这孩子身上是不是带什么东西啊,看着怪让人发毛的。”
说到这儿文愉才想起来好些年前的那些惨状,视线下移瞥见他手背往上延伸到衣袖里藏着的伤摇了摇头。
“彦三叔,没事儿的,待两天就把他送回去了。”
被称为彦三叔的人半信半疑,伸手给他行李拉过,他总觉得膈应,但在小孩子面前也不好表现,只能硬着头皮的跟沅离打招呼,然后三个人就这样各怀心事的回了山庄。
“外婆。”
老人家杵着拐杖早早就在门边候着,灯笼暖黄的光照在身上难得让文愉紧绷的神经有了短暂的松弛,他眉眼一松快步迎上,弯下腰去任由粗糙的手掌落在头顶。
“累不累,我让厨房给你煮碗面。”说着老太太往后看了看,见着他身后紧紧跟随的小孩儿一愣,短暂的安静后又收回视线。“没见着洛医生,你跟他吵架了?”
“没有,他出差去了。”
“这是…哪家的小孩儿?”
文愉还没说话,彦三叔将行李箱提过门槛,拍了拍手前先一步介绍道。“他同事的小孩儿,过来住两天,老夫人你身体不好,别总在外面吹风。”
“外婆你又生病了?”文愉一手搀着老太太一手对沅离招了招,好像被打开了开关一样,他才快步跟上,格外殷勤的搀住另一边。一路安安静静的听着他们叙旧,余光打量四周,沅离莫名的有些得意,他还是头一次走正门,被“请”进来。
“晚上就让这孩子住洛医生那间吧,都收拾好了,你就住外婆隔壁,这么久没回来,我们祖孙两聊聊。”
“好的外婆。”
沅离就这么被打发到了洛衍的房间,上次残留的气味已经过去很久还能闻见一丝,沅离有些烦躁的在屋里走来走去,试图示弱伪装一番理所应当的爬上文愉的床,还没等实施就被薇安娜的电话打断。
“母亲。”
沅离坐在桌前将手机立在镜子前,低头看向屏幕里薇安娜略显憔悴的脸。
“您看上去不是很好。”
“瑞因,你这又是在哪儿,还变成这副模样,你受伤了?”
“鱼儿家。”沅离将伪装褪去墙上的影子顿时高了一截,恢复成年体的沅离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