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晚匆匆辞过萧然便回房去。
杨柳还要去赴约,没有回宫径直就去了琼华的山谷,琼华与帝君共坐一处,推杯换盏的聊得正欢,远远的见杨柳过来便招了招手。三人都是天地共生,生来便相熟的,无外人在场自然也就那么多的拘束。
只是相互见过礼了便坐下,旁的小花儿晃了晃便化作少女怀中抱着酒壶向杨柳走来,少年迎上将瓷杯放下那小花精便往里斟酒,费力的踮起脚来模样憨态可掬,杨柳端起酒杯自顾自的喝,天帝率先开腔。
“听琼华说今沅你近几日对余晚那小仙很上心?”他眼神中充满探究,有些好奇。
杨柳有些偏爱余晚,相熟的人都知道,只是天帝常年在外,如今回来一听这冷面冷心的人儿也有了点在乎的东西便觉得新鲜有趣,忍不住的的八卦。
杨柳淡淡瞥过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转头又往里添了些。“我与她有缘。”
杨柳这话可不是瞎说,成为神,最在乎因果,所谓缘,往轻了说无可厚非,往重了说,便是大因果也能牵扯。
“缘?什么缘,你都避世这么多年跟个小丫头能有什么缘分。”
天帝一听可来劲,只差在面前再摆上点趣味小食儿,配上小酒准备听听这惊世骇俗的大八卦。
“无可奉告。”
只是当事人并不买账,只是淡淡的往肚里又送了一杯酒然后敲敲桌子示意小花仙儿送酒。
“难不成是你私生女?”他一副甚为震惊的模样。
“御天你啊,今沅不想说便不说吧。少问,她肯定有她的打算。”一旁,琼华笑眼微眯,与杨柳一杯碰了一杯喝着酒,打断了表演成分颇多的天帝。
天帝见这出戏是听不上了只能讪讪叹气,捏着杯子狂灌八大杯一副无人懂他的心酸样,演的格外虚假。
杨柳见他如此抿了抿唇选择侧目不看,天帝一见一哭二闹是没法儿撬开她的嘴了顿时收敛,乐呵呵的添着酒与她二人上天入地的聊了许久喝歪了一桌子的人。
琼华被树灵托走睡在了树叶铺的顶端,杨柳被花灵草精牵走睡在了最柔软清爽的草坪,独独留下御天这位天帝趴在了石桌上。
杨柳躺在草坪上双眼紧闭,一圈花仙儿草精们大着胆子的凑上,或是勾弄她的长发,辫成小辫子盘起,或是摆弄衣衫上的饰品,将她衣服上那点小流苏打起了结。
杨柳一觉醒来除去蓝天白云,绿草清香,还有头痛欲裂与周遭眼神清澈的小东西。
那些花仙儿草精一见杨柳醒了,捏着袖子掩唇笑得花枝乱颤,而后纷纷散去化作花草在风中摇曳。
杨柳还有些不明所以,起身低头一瞧编成小辫子的流苏便知道这些小东西是偷摸着干了坏事,只见杨柳掐了个手诀将身上焕然一新,摇摇晃晃起身,琼华这次给的酒属实是有些醉人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了。”杨柳揉了揉发晕的太阳穴,嘟嘟囔囔走向原先喝酒的地方。
短时还好,若是睡了百年,人间可都能换一轮了。
“琼华,琼华,你醒醒……”
杨柳刚踏进喝酒时的林子,御天天帝早就不知所踪,只有睡在树顶的琼华一目了然。
杨柳一飞身,落在她身旁,轻轻晃了晃人。琼华被人晃得一呜咽,转身又睡了过去。
“唉,看来是叫不醒了,先走算了。”杨柳摇了摇头,一脸无奈,转身下树出了谷。
谷外,是等待已久的芙苓,见杨柳有些步伐虚浮的走出来,忙上前搀扶。
“尊上,你又被琼华上神灌酒了?”虽是疑问句,却是肯定话。
杨柳让芙苓一扶顺势往她身上一歪半数的体重都压在芙苓身上,芙苓小小一只让杨柳压的歪了歪稳住,扶着杨柳往望幽宫走。
“本尊睡了多久了。”
“尊上您睡了七日了。”
杨柳感叹这酒真是助眠,七日睡得她的骨头都软了。“可有人来找过。”
“您来琼华上神这的第二日余小仙子来过,听了你去吃酒后,便再没来过了。”芙苓想了想,提起了余晚。
“嗯……”杨柳听后,微一沉思。
杨柳有些疑惑,沉思片刻也没说什么,随着芙苓回了望幽宫。
余晚这边反而格外平静,自从回来之后看萧然越发顺眼甚至还有一丝春心萌动,对她师尊也有了些许仰慕之情,对之前杨柳令她留意的事也觉着似是而非了。
对于余晚的变化,萧然十分满意,时不时便在余晚身边刷刷好感,撩的小丫头脸红心跳,都没功夫去想杨柳了。
半夜,余晚小丫头很苦恼,偷偷独自个蹲在了御清宫后山亭子里沉思,细数起自己的不对劲,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在做什么呢?”杨柳自余晚身后出声,清冷的声音随着风吹入余晚的耳中,吓得人一激灵。
杨柳是在自己宫中歇了许久,酒味散了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