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吧。
好在阿犬是没有这方面的量的,她不会觉得汎秀答得有什么不对,只是面颊微红,抿着嘴笑了一笑,答道:
“跟随在您身边,想必大家都已经足够幸福了吧。”
“这个鄙人实在是愧不敢当……”
就在汎秀以为气氛会就此缓下来的时候,阿犬的脸色突然又凝重了一点,她犹豫了一会儿,最终小心翼翼地开口说:“其实……妾身今天与阿菊聊了整个下午,刚刚才听说了她的故事……还有她的心情。”
汎秀微微错愕,不知该如何反应,只是点了点头,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阿犬得到了信号,方才接着补充:“听阿菊说,您和她许多年前就偶然地碰到过,当时一位高僧看出了这其中的缘分。同时也预言了您的一些事迹。”
“此事未免……”汎秀微微皱眉,但终究没说什么。他自己是不太相信怪力乱神的东西,却挡不住别人信。何况经历过“穿越成婴儿”这么神奇的事情之后,他也不敢说自己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了。
“您说得对,此事未免难以相信,所以一开始,赤尾家的人也是没太重视的。”阿犬附和到,“但是后来的一些事情,印证了那位高僧的预言,所以他们也不敢轻视了。”
印证预言?
汎秀将信将疑,问到:“这位高僧现在何处?”
“数年前已经圆寂了。”
“……”这个回答让他只能摇摇头,无话可说,也没去问那些被印证的预言都是什么。
“预言或许是巧合……”阿犬悄悄看着汎秀的表情,谨慎地措辞道:“但阿菊妹妹的心意却是真的,她从五六岁起就……”
总而言之,事情的本源很不靠谱,但条理还是清晰的。少女早在幼年时就听信了神棍的话,觉得自己有命中注定的归宿,所以在情窦初开的过程中,就完全没考虑过别的幻想对象。这就是阿菊小姐每次见到汎秀都会惊慌失措,举止失常的原因。
阿犬缓缓絮叨了一两刻钟,概括起来其实就是这么一句话。
平手汎秀没有出言打断她,但也觉得有点啰嗦。只是说到刚成年(这个时代的标准)的少女跟着其父混进上洛队伍,辛苦跋涉跑过来只为看一眼的时候,他不免感到……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呢?恐怕自己也一言难尽。
只希望将来的事态发展,不要让这些对自己怀着好感的人受到太多伤害吧!
感叹了一番之后,汎秀突然发现,阿犬脸上已经有了两行很长的泪痕。
他这时才记起“从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这句话。
也就是说,阿犬年少的时候,也曾怀着类似的心情度日。原因肯定不是神棍的预言,也许是因为信长的调笑——印象里那家伙确实偶尔会开这种玩笑,但最终是殊途同归啊。
其实,武士的妻子们,如果对家主没有多少爱意,而只有亲情和责任的话,可能会活得更加自在吧!
让恋爱中的女人,与合法的“情敌们”友好相处,或许是件男人们无法想象的酷刑呢。
汎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手却不自主伸到她脸上拭泪。
这个动作让阿犬猛然一惊,随即做出一副笑颜,道:“妾身以前实在是做得不够,对于操持家务,完全没帮得上您的忙呢!还是今年在岐阜城的时候,归蝶姐姐教导说,安抚侧室们的心境,也是武家女子的职责,这才……”
“……总之是……辛苦你了。”汎秀沉吟半响,最终只淡淡说了这么一句话。
而阿犬却似乎已完全从失控的情绪里解脱出来,她接着说到:“另外归蝶姐姐还叮嘱过,对一门众当中的晚辈,也要牢记在心里。他们的元服和成婚,务必要加以关注。话说现在庆次郎也快二十岁了吧,对他的终身大事,您是怎么安排的呢?倘若尚未定案,能否请您将相应的考量因素告知于妾身,让妾身来根据您指定的方向,来物色具体人选呢?”
平手汎秀一时没有答话。
他望着面前这个沉着冷静,侃侃而谈,颇具内助之贤的妻子,脑子里却浮现出,方才那个为情所困,无声哭泣的形象。
同时心底里生出安心、怜惜、愧疚、遗憾相结合的复杂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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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好生意之后,平手汎秀又在几个亲信家臣的簇拥下,亲自登上停泊在港湾中的船只,仔细观赏了一遍。直到太阳落山,才意犹未尽地带队回城。
岸和田城呈轮郭式结构,里外间隙分明,共有好几层,以城墙和水堀隔开。领着俸禄的职业士兵们,一律安排住在外墙边上的长屋,毗邻着城下町,隔壁就是训练场。组头、队头、番头级别的武士,都能在稍微靠内的位置得到一座独栋小院落,他们居住的地方被称作外丸。
再往里走有几座物资仓库,以及数十个高级家臣和一门众的居所,还有裁缝、医生、厨师之类“官聘专业人员”的宿舍。这都属于三之丸的范畴,从此开始,每隔一段距离就设有箭橹。
大部分家臣没得到命令是不能随便再往里走的,只有少数几个得到特许的人可以在二之丸安家,另外还建着一座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