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老师就是远近闻名的高僧快川绍喜,临济宗妙心寺派第四十三代继承人,担任崇福寺的主持。
“那三河呢?”泛秀接着问道,“松平家难道不是可以托付的人吗?”
“我跟他们不熟。”宗乙直截了当地回答说,“再者……三河松平氏,自古尚且不暇,哪有余力保护别人?”
“松平氏自顾不暇?”泛秀奇道,“然而他们近来不是飞速发展么?”
“正是由于扩张太快才埋下隐患啊……”宗乙侧首道,“就以您所在的织田家为例,经历了多次大战才有如今尾张一国的势力,而松平氏短短两年内席卷大半个三河,这只能说明他把太多心怀叵测的势力都收入了帐下而不是消灭掉。若是换了个有手段的家督倒也罢了,偏偏松平藏人佐(其时,元康由今川主持,受领“藏人佐”之名)其人……”
“难道他不是一个能人吗?”
泛秀有些诧异的,出于前世的印象,对这个人自然会下意识地高看一眼,更何况打过交道之后也觉得对方的确并不简单。但现在听虎哉宗乙的意思,似乎并不看好此人。
“以诡道御下,必不能长久!”
和尚斩钉截铁地扔下这样一句话。
平手泛秀仍觉得有些不解,不过倒也不便发问了。
只是,“诡道”这两字,为何听起来颇为耳熟呢?
虎哉宗乙发完感慨,突然又觉得离题太远了,连忙继续问道:
“平手监物大人……”和尚十分难得地,用上了敬称,“此事您以为如何呢?”
“没有问题,你让他们到尾张来吧。”
“那我即刻都动身了!”
和尚大喜,立即就拔腿出门,甚至没向泛秀告辞。(,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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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平手泛秀带上家人上政秀寺祭拜的时候,又一次见到了那个醒目的黑脸和尚——虽有名僧之誉,却毫不避讳大谈俗世俗务的虎哉宗乙,美浓崇福寺的“高僧”。
对此人的眼光和作风,泛秀印象很深,于是祭拜的仪式结束,又与沢彦宗恩禅师略作寒暄,就找到了这个特立独行的有趣和尚。
“虎哉大师,真是幸会啊!今日再会,不知是何处来的缘法呢?”
平手泛秀上前寒暄道。
那和尚大大咧咧地一摆手:“不是什么缘法,只是贫僧特意在此等待。”
“噢,那大师还真是有心。”泛秀倒也没急着发问。心下觉得这和尚反正也不会有什么太要紧的事情来找自己。
“唉……六根不清不净,大师二字,愧不敢当啊。”
虎哉宗乙却突然换了一副萧瑟面容。
“这个,大师何出此言呢?”
“您直接叫我宗乙就行了,或者干脆喊和尚也行,反正您心下也没有把贫僧当成什么大师。”
这一番话倒是令泛秀不觉莞尔,这和尚还真是个妙人。
“好吧,大和尚,特意在此地等我,有何事指教呢?”
“阿弥陀佛……”宗乙正儿八经地念了句佛号,而后神秘兮兮地靠过来,“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您可赞同?”
“我可不通佛理。”泛秀摇摇头,继而反应过来,“你是要我帮你救人?”
“然!”宗乙重重点了点头,想做出严肃的表情,不过泛秀却只觉得滑稽——您想想吴孟达一本正经地念佛号的样子……
“那是要救谁?先说好,我的能力可是相当有限的!”
“只要管吃喝就行,绝对不会惹上别的麻烦。【愛↑去△小↓說△網w 】”宗乙信誓旦旦地保证到。
泛秀这才缓缓颔首:“这倒是可以。”
现在名下已经有了六千石领地,多养几个人不成问题。
宗乙立即起身一揖:“真是多谢!”
“究竟是哪一路居士,劳烦您这位高僧前来托付呢?”
“是远江的龙潭寺,与贫僧一样,归属我临济宗妙心寺一派。”
“寺社的事情,我似乎帮不上忙啊。”
“并非是寺社自己的事情,而是那里的法友们,最近收纳了几个有麻烦的人……”
泛秀闻言皱眉,既然是有麻烦的人,倒不好轻易应允了。
宗乙见了他的神色,连忙改口说:“噢,虽然对他们有些麻烦,但是对于您却没什么麻烦。”
“究竟是……”
“是家师的故人之后——您可听说过远江井伊氏?”
“那可是今川治下的有力国人啊,当年进犯尾张的先锋,就是井伊氏的当主井伊直盛。【愛↑去△小↓說△網w 】不过听说近况并不太好啊!继承直盛作为家主的直亲,似乎是被今川刑部(氏真的官位)处死了?”
“是相当不好。”宗乙感慨了一声,“骏府城有人进谗,其家主幼弱愚钝,不能分辨,居然诱杀己方的大将……”
“是不能分辨,还是不愿分辨呢?二十余岁的家主,恐怕已经不能算是幼弱了吧?”
泛秀毫不客气地指出他话语中隐去的成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