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哥哥,又来了个妹妹,真是孽缘深重。”边榆双手插兜向后退了一步——身后便是小巷,他在给自己留退路。
边榆不早年也是练过的,过去的荒唐岁月里更是没少打架,若不是知道对方的身份,就方才那恨不得撞死他的阵仗,甭管是男是女,边榆能直接送对方进太平间——可惜是个姓苏的。
短靴踏在地上,女人拢着风衣从车上下来。
那是个精致到头发丝的女人,浓妆红唇,长发如瀑,一双眼睛透露着与年龄不符的精明。
“咔哒”一声红色指甲盖轻颤,跳起的火苗映红了对方的瞳孔,苏芮安吐着烟圈:“真是巧啊边大少,我不过闲来无事出来散步都能遇到您这个贵人。”
巧?直冲过来的车头可没一点巧的意思,那一双小羊皮靴也没点散步的样。
边榆:“苏小姐的步子挺大。”
纤细的手指转着打火机,苏芮安仿佛没有听见边榆话语里的嘲讽,笑着说:“原本还以为你要死在国外,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在这见着,这是打算当救世主回来拯救边家了?当年揍我哥的骨气呢,这才几年啊边榆,这就服软了?”
边榆一愣,还没琢磨出苏芮安话里的意思,她却直接将烟捻灭在边榆耳边的墙上,动作狠厉似乎原本打算直接摁在边榆的脸上,紧接着苏芮安便风风火火地走了。
风乱着落叶打在边榆的鞋边,他像个被丢下的傻子站在原地一脸懵,直到车尾气散尽,他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刚刚是被威胁了。
兜里的手机突然嗡嗡个不停,边榆打了个喷嚏,揉着鼻子走到路边拦了辆出租车。
直到边榆从浴室里出来,扔在沙发上的手机还在嗡,倒不是一直响,断断续续也有个五六通,很是执着。
毛巾之下头发还在滴着水,边榆捡起手机坐到窗边的软凳上,接起了第七通电话。
屋子里没有开灯,窗外霓虹闪烁,边榆的呼吸不自觉地轻了:“外公?”
“边榆?忙什么去了一直不接电话,外公担心你知道吗?”是一通跨洋电话,来自边榆远在法国的外公唐元驹。
唐家早年也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巨头,后来产业重心转至欧洲,唐家举家迁至法国多年,唯有独女嫁到边家时曾回国举办婚礼。
这些年边榆一直在法国,虽没有住在外公家,但也一直保持联系。
边榆低着头,听着对方满含关心的斥责后轻笑一声:“之前在忙没听见,我这边挺好的,您放心。”
那边似乎松了口气,原本急切的声音也在这声气息里松了稍许:“那就好那就好,怎么样,国内还待得习惯吗?若是不顺心就回来,外公家的门随时为你敞开。”
“都挺好。”
又寒暄了几句,唐元驹声音一沉:“去看过你爸爸了吗?”
“没有。”声音稍顿,边榆说,“他在忙。”
边榆仰头看着空荡荡的房顶。
这是他早几年买的房子,用酒吧赚得钱买的,没有多大,位置倒还好,装修完就搁置了。当年他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买了这么一处房子,明明卡里那么多钱,名下也有数不清的房产,却鬼使神差地进了售楼处。
小区内还算幽静,从这里能看见外面一排五颜六色的大排档招牌。
沉默没有持续太久,唐元驹说:“下个月苏家的寿宴你去吗?”
苏家,又是苏家。
边榆总共回来没几天,前些日子没出门也就罢了,今天才出门就被这苏家黏上,狗皮膏药一样。
虽是问话,可唐元驹的口气却没有半分询问的意思,明显是让边榆去赴宴。
门铃突然响起,隔上三秒叮铃铃几声,来人似乎很有礼貌,又礼貌得不太多。
边榆回头看了一眼,对电话另一头道:“苏家的席面自然要去,外公这里有点事,就先挂了。”
唐元驹那边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或许是隔着手机听见了门铃声再度响起,这才悻悻地没再多说,关心了两句便挂了。
知道边榆这个住所的人不多,总共也就程宗崇一个,但这厮现在还不知道醉倒在哪个温柔乡里,想来想去也就是周围邻居了。
边榆叹了口气,有些后悔自己放着清静的地方不去,非要跑这来住。
房门拉开一个缝,边榆抬眼,紧接着便要关上门。
砰!
到底是边榆的动作慢了,房门猛地被人推开,重重撞在了玄关墙上,边榆身体骤然倒退,肩膀上承受的力道之重让他免不了跟房门一个结局,这时他忽然着动了。
拳脚相交,可如此这狭小的空档里着实耽误他发挥,几经来回后边榆被限制在墙角里,脖子卡在来人的小臂前,他抬头,眼底满是讥诮——
“我说你今天怎么好脾气的一言不发就走,原来是打着杀人灭口的主意。”
“你养的小东西呢?”苏珉沅四下打量,三室一厅不到二百平的房子一眼看尽,“藏在屋子里?”
收回目光,苏珉沅居高临下地看着边榆。此时他身上哪还有酒吧相遇时的温润,浑身戾气倒更像是个登堂入室的杀人犯。
微弱的光线映衬得边榆的脸愈发惨白,头上隐隐能见青色的血管,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