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成为麦高芬,就一定要有被戏剧中的角色所追逐的价值。
云君侠的尸体能不能成为麦高芬,取决于要如何给它赋予价值。
在云家两方阵营的眼中,它如今的价值,就是谁先找到尸体,谁就抢先一步有了话语权。
可光是这样的价值完全不足以推动大剧情的发展。
因为在他们的眼中,云君侠尸体本身并没有半点的价值,值得他们去如此追逐的原因只是一个话柄,仅此而已。
所以,想要让剧情再有进行进一步的推动,那云君侠的尸体本身就要有值得让他们疯狂的价值。
混乱。
是白忘冬现在最想看到的局面。
云家越是平静,越是僵持,越是安静,就越没法显露真身。
到底是谁想要吟唱,又是谁想要跳动,是谁在敲打着钟锣,又是谁主持了这一场还未开幕的歌舞。
“嗯哼哼哼哼哼哼哼哼~”
幽静的房间中。
白忘冬哼着小调,迈着轻快的步伐,手指划过敞开的棺木。
棺木中的老人睡得很安详。
人死之后就再也不用去理会这生时的烦扰,这怎么又能不算是一种解脱呢。
嘎吱——
就在这个时候。
这废旧小屋不怎么结实的木门被缓缓推开。
难听的推门声打断了白忘冬哼唱的小调。
紧接着,一道挺拔的身影就这么迈步走了进来。
这是一个一身黑衣的冷峻男子。
他的表情微冷,整个人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
看到他,白忘冬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他停下了脚下那轻快的步伐,趴在棺材上,撑着下巴朝着来人看去。
“晚上好。”
来人没说一句话,只是朝着他点了点头。
几个月的时间足以让一个曾经那般儒雅的人脱胎换骨。
“来的蛮快的,我的信才发了没多久吧。”
“你离开京城时说过,事情办完了,就来苏州找你。”
男子淡淡说道。
那眼眶上还带着一层层的青黑,让他看起来分外的疲惫。
只不过,这种疲惫到底是星夜兼程马不停蹄的疲惫呢,还是因为其他的一些什么?
白忘冬像是想到了什么,动了动鼻子,脸上的笑容愈发的浓烈。
“杀人了?”
“……嗯。”
“多少?”
“很多。”
男子声音嘶哑了一些。
“何家堡现如今已尽听我调令。”
新君上位免不了血腥。
更何况,他的选择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和他爷爷的决定背道相驰。
他将本来已经快要从过往道路上脱离出去的何家堡又给拽回到了之前的轨迹上。
这就意味着他全盘否定了爷爷那一代何家人的所有努力,那些人反对他也是正常的事情。
只不过,面对反对,他能做的就是予以暴政。
只有这样才能以最快的速度掌控何家堡。
“那确实是杀了不少人。”
光是这么一句简单的话,就能听出来其中的腥风血雨。
“你能闻的出来?”
注意到他动鼻子的动作,男子疑惑问道。
“不能啊。”
“那你这是……”
“装个样子啊,这样才能显得我高深莫测不是。”
白忘冬耸耸肩。
“先闻一闻,然后再说一句‘好重的血腥味啊,你杀了不少人吧’,这多有运筹帷幄那味儿啊,就像是……”
白忘冬身体前倾,朝着男子看去。
“你做什么都瞒不过我的眼睛一样。”
“……”
“嗨,开个玩笑。”
看着男子沉默的样子,白忘冬立马摆了摆手。
“你爷爷的事情是我亲自查出来的,何家堡是个什么屌样我自然清楚,你能这么快赶过来,除了杀人立威也没别的办法了吧。”
“不过这里除了这老头以外什么也没准备,就不庆祝你正式成为何家家主了,哦,要是你觉得口馋,咬这老头两口也行,反正多一块少一块的也没影响。”
“……”
正式成为何家家主的何代宸听着他这话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然后紧接着的是一阵从胃里涌上来的恶心。
这人到底是有多变态才能笑嘻嘻地把这话从嘴里说出来。
“……你就直接说有何吩咐吧。”
既然白忘冬传信让他赶紧过来,那就说明是有要用到他的地方了。
“不急。”
白忘冬走到一旁,从小屋的角落里拿起来的一把斧头。
说话就说话,拿斧头干嘛?
在何代宸疑惑的目光中,白忘冬拿着斧头走到了棺材旁。
他俯视着亮光,就像是在看着什么有趣的玩具一样。
然后,就在何代宸那惊疑的目光注视下,白忘冬用力地挥下了那锋利的斧头。
咔嚓。
何代宸下意识撇开了头。
只听到那咔嚓咔嚓的声音在不断地响起。
铁斧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