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当听到“画柳”这个名字的时候,苏伽罗的心头是满满的荒谬的。
白忘冬怎么可能能够知道这个名字!
可还没等她的震惊有所缓解,白忘冬的声音就继续响了起来。
“其实一开始我知道纪纲插手的时候,我真的以为是他被你拿捏住了把柄,所以我就顺着你给的提示,去查了流火帮。”
纪纲和帮派有染。
其实这并不是一件很难查的事情,至少何家这种层次的家族一查就查了个明白。
如果白忘冬去查,那么凭借北镇抚司的实力,基本上很轻松就能够得到这个情报。
当然,如果不是因为苏伽罗的事情,白忘冬可能暂时并不会把矛头对准纪纲。
“然后我就查到了黄家行船。”
白忘冬在平静地和苏伽罗叙述着他今晚的经历。
黄家行船。
这又是一个能让苏伽罗瞳孔紧缩的关键词。
只不过,苏伽罗不觉得白忘冬发现黄家行船的生意就能够看清楚这件事的全貌,即便他可能顺着黄家行船的事情查到了……
“之后是紫情阁。”
“再然后就是画柳。”
白忘冬看着苏伽罗,淡淡道。
“你已经有七天没有去过紫情阁,你知道吗?据说画柳疯了,被紫妈妈关了起来,然后就神秘失踪,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不知道画柳是……”
“如果到了这个时候还否认,那就是蠢。”感受着白忘冬那深邃的目光,苏伽罗眼眸轻轻一颤,随即冷笑一声。
“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承认了,她就是画柳所思恋的那个公子哥。
不对。
倒不如说,是她剥下了那位公子哥的脸皮,替了他的身份。
在画柳认知的情郎当中,她的存在只占据了很小的一部分记忆。
“猜的。”
白忘冬轻轻一笑。
“我查到了紫情阁和黄家行船的关系,自然要敏感你留下的后手是不是在那里,其实检验这个后手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看看,你失踪的这些天里有没有一个人会为此改变自己的生活轨迹。”
白忘冬摊摊手。
“我很幸运,听到了一个关于才子佳人的故事,她应该很爱你吧,不对,应该说她很爱你吞掉的那副皮囊的主人。”
苏伽罗这一次没有惊讶也没有气恼,她大方地点了点头。
“是,你猜的都对。”
“可那又怎么样?”
苏伽罗冷笑着说道。
“即便是知道了这些,你貌似还是什么都做不到。”
她所知道的内幕大的吓人,这可不是所谓纪纲的把柄能够比得了的。
听着她的话,白忘冬没有反驳,他仍旧是这样静静地看着她。
不知道为什么,苏伽罗觉得白忘冬这安静的目光让人心底发毛,她讨厌白忘冬这样看着她,这比打她一顿来的更加让人不自在。
白忘冬现在的样子比他发癫还要惊悚的多。
“你说的没错,我如果只是知道这些的话,我确实什么都做不到。”
白忘冬附和了她的说法。
“因为我压根没有找到这件事问题的核心所在。”
核心?
苏伽罗眼皮一跳,但仍旧保持着自己的表情不变,让白忘冬看不出半点的破绽。
“我刚才说了,我最开始的时候其实怀疑过你是掌握了关于纪纲的把柄,这个把柄不大不小,能让他忍到现在都不发狂。”
“我当时猜测,也许是和他的前程有关。”
“不是吗?”
“严格意义上来说,是的。但不仅仅如此。”白忘冬手指轻轻敲打着膝盖,他的目光很亮,就像是能够照得苏伽罗那被隐藏在黑暗当中的秘密一清二楚一般。
“一个能够和紫情阁有所联系的人,他的身后必定有着一张无比庞大的利益关系网。这张关系网的核心是纪纲,但其中地位最高的人可不一定是他。”
简单来说就是,纪纲是那个负责赚钱的,所有人想赚钱都都靠着他,可这并不代表他的地位就是最高的那个。
“纪纲已然是锦衣卫南镇抚司的镇抚使,锦衣卫里两大掌有实权的人之一,这样的人权势就已经是常人遥不可及,再加上有着一张这样深不见底的关系网,如果只是参与到了黄家行船的生意,那就算是证据再足,所要付出的代价也不足以纪纲特地跑一趟诏狱。”
“当我发现这一点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最开始的想法出了错。”
苏伽罗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咬住了嘴唇。
“所以呢?你的结论是什么?”
“很简单。”
白忘冬笑笑。
“能让纪纲如此认真对待的事情,并不是因为他参与到了黄家行船的生意,而是因为在这张由黄家行船构成的非法利益关系网当中掺和进了一个不该在这里面的人。”
“谁?”
苏伽罗死死攥住拳头,即便是指甲扎入到了她的肉里,她也没有发觉,只是在听着白忘冬讲述他的推测。
“一个不能让人知道沾染了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