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反应了过来,连忙将这刀给用力重新按了回去。
白忘冬嗤笑的声音更大了。
他抬起头,仰视着这个比他高了半头的壮硕千户,轻轻一瞥。
“既然不敢拔刀,那下次就不要再做这姿势,会让人误会的,大人。”
白忘冬拍了拍他的胸脯,然后就朝着他身旁探出头去,又重新看向了那被这大块头挡住的纪纲。
“纪大人,咱到底有调令吗?”
“有,还是没有呢?”
即便一开始可能因为白忘冬的突然发难没有反应过来,但纪纲还是纪纲,他的表情很快就恢复到了之前那无懈可击的样子,然后笑眯眯地看着白忘冬说道。
“要不然你来猜猜?”
我小孩子吗?还猜。
不过,如纪纲这般心思缜密的人,又如何会留下话柄呢?
白忘冬又一次伸出手:“既然带了,那就容下官一观吧,看一眼,你我都放心。”
“你倒是尽职尽责。”
纪纲笑容冷下,随即朝着旁边招了招手。
紧接着,一个卷轴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纪纲将那卷轴递向了白忘冬,白忘冬伸手去接。
但就在他的手掌握住那卷轴的那一瞬间,白忘冬的瞳孔一缩,手掌迅速撤开。
“怎么了?”
纪纲冷笑着问道。
“难不成是这调令烫手不成?”
白忘冬看着自己的手,目光中闪过一丝晦暗的光。
刚才握住卷轴的那一秒,他突然感觉到了一股突如其来的心悸,整个手掌上的灵力就如同是被腐蚀了一般,那种痛感,如同碰到了强硫酸。
白忘冬听到他的话,呆呆地抬起头来,朝着纪纲看去。
这人能和罗睺在锦衣卫分庭抗礼这么多年,果然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看来这调令今日就算是再烫手,我也非得看上一眼了。”
白忘冬说完,直接再一次朝着那卷轴握了过去。
那极致的痛感再度出现,体验着这被剧烈腐蚀的感觉,白忘冬目光骤然混沌,脸上瞬间扬起了笑脸。
看到他的表情,纪纲眉头狠狠扬起。
随即,白忘冬双颊之上爬上了火云纹。
轰——
火焰在他的身后猛地爆开。
那一刻,两股庞大的气浪瞬间在这诏狱一层的过道当中扩散。
咚!
那火光摇曳一秒,满天飞散。
纪纲的身前就像是有着一面看不见的屏障,无论白忘冬如何去攻,都无法将这面屏障给摧毁。
那火焰气势凶猛,但却无论如何都无法越过那屏障哪怕一步。
可他越硬,白忘冬就越兴奋。
颜色正常的火焰变成了血红色的厉火,那凄厉的女子哭声猛地响起。
纪纲眼神瞬间冰冷,他目光冰寒地看着白忘冬,手上刚要用力,但紧接着,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然后身上气势一熄,居然主动撤开了手。
因为他突然撒手,白忘冬身体不受控制地朝着后面踉跄几步,这才站稳脚步。
他身上火焰一熄,朝着周围看去。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一道道目光已然锁定了两人这边。
这本来空旷的诏狱一层里,一个个身影显现。
其中就有白忘冬的熟人,诏狱十五层的裴秀文,还有常年待在二十四层的副典狱长罗绫。
以及还有很多人,这些都是诏狱里重要楼层的看守者。
白忘冬一把拉开那调令,朝着上面的内容认真看去。
当看到“苏伽罗”这个名字的时候,他眼神微动,将这调令给合了起来。
“调令没问题。”
白忘冬把卷轴朝着纪纲重新递了回去。
“麻烦纪大人了。”
“无妨,公事公办,我欣赏你的态度。”
纪纲使了个眼色,然后他旁边的随从就将那调令接了过去,又重新放回到了储物仙器当中。
“既然人我已经审过了,那这诏狱我也就不多留了,白副千户说的对,这里我现在还不能随便进来。”
纪纲环视一周,目光在那一张张脸上扫过,紧接着,他上前一步,来到了白忘冬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白副千户,我记住你了。”
那可千万别忘了。
“毕竟,我生的这般好看。”
白忘冬扭头,笑了一下。
“好看的东西总是会给人留下很深的印象的,对吧?”
纪纲没有回复,而是直接松开手,朝着外面大步走了出去。
他身后的随从全部跟上,那最开始想要拔刀的壮硕千户更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同他擦肩而过。
白忘冬转过身,亲眼目视着他们离开。
随即,那满是笑容的表情瞬间冰冷下来。
目光当中的幽寒让人彻骨冰冷。
“纪纲……”
他可没忘了这人一开始派人查过他,如果不是因为找了个替死鬼的话,也许当时被杀的人就会是他。
“诶,会吗?”
白忘冬抬头看着天花板眨了眨眼。
谁知道呢、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