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上羽实在看不下去了,干脆上手教,从后覆住禹汣浠的手,稳稳握住,带着他将各招各式打了一遍。
禹汣浠如木偶般被摆弄,迷瞪着眼,越学越心猿意马。
曦上羽靠他好近,字字箴言尽在耳畔,不停歇的喘,尽数呼在脖颈,热气哄哄。
禹汣浠觉得累,也热,简直是遭罪。
“曦二,咱歇歇吧,我要累死了,果然有些姿势就适合看着,自己上手试了才发觉压根不适合。”
曦上羽将一旁的水捞过来,“挺适合,你是我教过最聪明的徒弟。”
禹汣浠焉了吧唧,“你就编吧,我就是你唯一的徒儿吧,最聪明,也是最蠢的。”
“我还教过亡赖,他身子骨弱,拿了刀直打哆嗦,站都站不稳,你真的挺好。”
禹汣浠回想了下曦上亡赖的模样,“算了,赢了他一点也不光彩。”
嘴上抱怨,练习一点没落下,禹汣浠又去突刺了几圈,跟着一棵大树拆招。
“嚇!”一个横扫,气势十足,“刀”断了……
“哈!”一个突刺,用尽全力,“刀”断成两截……
“泘!”一个下劈,横扫千军,毫无疑问,还是断了……
一直重复几个简单的动作,终于——
周围再没有一根能握的树枝。
禹汣浠拍拍手,“大功告成!”
曦上羽唏嘘不已。
禹汣浠说话语调都变了,透露着一种大侠风范,“走,接应马醉木,我给他露两手。”
“别说是我教的。”
禹汣浠委屈巴巴,“你方才还说我是最好的,才多久就要将我踢出师门。”
曦上羽懒懒道:“你已然开宗立派,一招一式与我所授毫无关联,我可担不起。”
禹汣浠别别嘴,“那可不行,我认定你了!”
曦上羽开始翻旧账,“想当初禹大师教我碾药,三句一骂,好不客气。”
禹汣浠都快忘了,“怎么还记这些啊,那不是看你不顺眼。”
又巴巴将人哄着,“由此可得,曦二是良师,汣浠只会卖羊头挂狗肉,仅适合益友。”
还真是能屈能伸,曦上羽无言以对。
禹汣浠状似无意问道:“话说这几日眠姐姐还有在缠着你吗?”
“没。”
禹汣浠释然一笑,又道:“我就说,她定然不可能喜欢你!”
曦上羽:“……”
禹汣浠继续死皮赖脸跟着,
“我是要给你提个醒,她心里有人。这么多年一直忘不了,你八成是替身。未免受伤,还是不要答应了。”
曦上羽不解,“既然忘不了,为何不去寻她的心上人。”
“这你就不懂了,情爱一事,何其毒也。两情相悦喜结连理的是少数,多是不得已。眠姐姐等了那人五年,了无音讯,实在令人唏嘘。”禹汣浠深沉地叹一口气。
曦上羽垂眸低落,“所遇非人,一生之憾。深陷泥淖,该早日脱离,追悔莫及时尽是无可奈何。”
禹汣浠定眼望他,“你挺懂啊,不会真给小亡赖找了个嫂子吧?何时能喝上喜酒?”
曦上羽给一记不善眼神,“想什么,我对这类事不感兴趣。”
禹汣浠负手回走,“那……就是还没遇上心动的?你喜欢什么样的,我可以帮你留意呀。”
曦上羽拒绝地很干脆,“没喜欢的。”
“随便说说嘛,我想听。”
曦上羽脚步加快。
禹汣浠穷追不舍,“说嘛说嘛,难不成你真喜欢眠姐姐?”
“还是对汣泯念念不忘?不会是嫣之雪吧!一见面就与她相熟,定然是了!”
曦上羽被扰得心烦,“是你个鬼。比我高,比我强,天仙似的人儿,找着了再造谣。”
禹汣浠拿手比了比,“可你已经很高了,这也太强人所难了。”
“三条,一项不能少,找不着就别问。”
禹汣浠跟上去,自己踮着脚勉强够得上,默默记下了尺寸。
“你怎么不问我有没有心上人?”禹汣浠三步一蹦,小兔子似的。
曦上羽将一跳一跳的脑袋摁住,“没兴趣。”
禹汣浠直接缴械投降,“不用问了,我告诉你。我有喜欢的人了。”
曦上羽晦暗不明盯着他,“所以?”
“所以我要追他。”
曦上羽有种带小孩的无奈,“……随你的便。”
“反正他没有喜欢的人,我死缠烂打,总有一天拿下他。”禹汣浠说的坚决,一边细细观察曦上羽的反应。
结果那人只云淡风轻回了句,“哦。”
禹汣浠深刻认识到了什么叫“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