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汣浠自己找了个空房间,赶了一晚上路,困都困死了,扑上床,便开始呼呼大睡。
后来系之舟进屋给禹汣浠送餐食,见其睡得正香,便没有打搅,也爬上床枕着禹汣浠的胳膊一起睡。
禹汣浠醒来时发觉手都抬不起来,而臂上的罪魁祸首睡得正是酣甜。
禹汣浠将脑袋移到床上,肚子早已饿得咕咕叫,端起桌上仍有余温的醪糟蛋喝了个干净。
端碗回厨房时恰巧又撞上了曦上羽,禹汣浠避嫌绕到水桶边舀水,迅速将碗冲了个干净。
岚木眠紧随其后进来,手中抱着一大捆干柴,咋咋呼呼道:
“小浠啊,你可真能睡,这都是正午了才起。那醪糟蛋曦二给你热了两三回,就为你醒来能喝口热的,不愧是你姐夫,人真好。”
禹汣浠端碗的手一顿,没接话。
岚木眠边给灶台生火边逗道:“曦上,你刚是不是给我拋媚眼来着,这又没外人,有什么你就直说呗。”
曦上羽加快了切菜的速度,剁得菜板响个不停。
岚木眠小嘴叭叭个不停,“你看你,又害羞了不是。虽然没有之舟那么明显,不过小细节早被我抓住了,你现在耳垂红的滴血。明明对我动心了,还不承认。”
禹汣浠偷偷瞄了一眼,还真瞅见了曦上羽泛红的耳垂。
禹汣浠掠过曦上羽,出门前被岚木眠叫住,
“你干嘛去,留在这帮忙啊,今日有贵客登门,之雪去接了。我生火,你去帮阿羽做饭。”
禹汣浠心中不悦,也没拒绝,心道:还阿羽呢,叫这么亲他同意了吗…
禹汣浠走到案板,踌躇道:“我能做些什么?”
曦上羽偏身让开,“会切菜么?”
禹汣浠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这是什么语气,似乎带着哄人的意思?
禹汣浠捏着手回道:“会的,切丝切片切块都可以。”
曦上羽拉过禹汣浠的手,将菜刀递交到他手上,“那青椒切丝,洋芋切片,肉我已经处理好了。”
禹汣浠感受着手心擦过的温度,笨拙地点点头。
每下一刀,便冒出一个无端念头,“曦上羽刚才” “不会在哄我吧” “太不正常” “那他都让步了” “我这么宽容,肯定得原谅他啊!”
一盘青椒切丝,禹汣浠便打心里原谅了曦上羽先前的无礼。
一碗洋芋切块,禹汣浠认真反思自己,以后要对曦上羽更好一点,他才会敞开心扉接纳自己。
于是禹汣浠幡然醒悟,猛然回头,大声道:“曦上羽,其实我蛮缺你这个朋友的,不该闹脾气跟你吵。”
曦上羽拿着锅铲的手翻炒的更快,应道:“是我以己度人,杞人忧天,不是你的错。”
岚木眠疑惑插嘴,“你们吵架了吗?清晨见面时不还好好的?”
禹汣浠随意编排道:“对啊,你走之后吵的,赶了一夜路,脾气比较大,骂了他两句。不过我这人忘性大,睡一觉起来又觉得没什么了,所以如今讲和了。”
岚木眠无语道:“你真是小孩心性,之舟都不随意说绝交的话。”
禹汣浠不予置否。
曦上羽顶着一张面瘫脸,沉声道:“他很乖,是我的问题。”
岚木眠更无语了,“虽然你是他姐夫,也没必要这么护着他。”
曦上羽语气严肃,“眠姐,别玩笑了,我先前说的很清楚。”
岚木眠将一段枯树枝掰断,发出“怦”的一声响,
“我知道啊,你做你的智者,我做我的愚公,互不打搅,你也不能剥夺一个怀春少女的仰慕权吧。”
……
曦上羽往锅中加了盐巴,带着怨气道:“你若仰慕别人,我定然不插嘴。”
禹汣浠作为旁观者,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捂着肚子劝道:“眠姐姐一片真心,你就从了吧。”
曦上羽偏头对上嬉皮笑脸的禹汣浠,“小智者,执着于将别人推入深渊吗?”
禹汣浠笑得不行,无力摆摆手,道:
“没有没有,我更希望“阿羽”和我一道,仗剑天涯,一生了无牵挂。”
岚木眠飞来一记眼神杀,道:“闭嘴吧你!阿羽,同我成婚后你也有自由,我永不会约束你。”
曦上羽手中木铲与铁锅撞得叮当响,“不是约束的问题,不愿成家,谁都不行。”
岚木眠垂下眼,安安静静烧火了。
禹汣浠在一旁切佐料找盘子打下手,紧抿着唇强迫自己不笑声出来。
曦上羽则淡然处之,默不作声炒好了三个大菜。禹汣浠闻到一股熟悉的酸味,一看果然是酸菜,“曦上羽,你从哪弄得这个?”
“看到隔壁奶奶在腌制,顺便讨了些,用来焙米饭还不错。”
禹汣浠十分雀跃,“我超喜欢硿饭的,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