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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日子,药库里总充溢着两人的互呛:
“这个不用洗,沾了水重量会变,把握不住,稀释了效果也会减弱。”
“不洗干净如何用。”
……
“马蓝不用摘叶子,连叶带茎一起捣鼓!”
“可是这叶子都黄了,有毒怎么办。”
……“毒也毒不死你!”
“你没吃饭吗,用力啊,碾碎一点,这么大颗粒怎么入药啊!”
“本来中饭也还没用,再者说,我才加了些混着原来的粉末一起,方能不打滑。一叶障目,自以为是。”
禹汣浠指着自己不可思议道:
“我自以为是?我干这行十几年了,还未识字便可断药,你鼠目寸光,不懂装懂!”
曦上羽丢下手中的药材,站起身来道:
“踩着禹汣邶的肩,不过是与生俱来的地位才让你这个废物站在这咄咄逼人,没谁戳破你,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
禹汣浠干笑两声,也不憋着了,
“那也比你好,扛个大刀逮谁砍谁,我行的是大道,生的是仁心,和你这种穷凶恶道之徒当然不一样。”
“仁心?我看是色心吧,明目张胆裸着招摇,真叫人晃瞎了眼,连天也不嫌你丢人,风流成性的都配站在高处了,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禹汣浠气不打一处来,辩驳道:
“我那是——我又没真对你做什么!”
曦上羽双眸泛着红,怒气几乎要将禹汣浠烧着,
“是啊,夜夜笙歌,孟浪放荡,不知祸害了多少人,我都嫌脏,真叫人恶心!占了不该占的位置还妄想功高盖主,你也配!”
禹汣浠委屈又无力地否认,
“你才孟浪,心思龌龊的人看什么都脏!你记住了,曦上羽,你这辈子也别想进我家的门!我妹不可能看上你,死了这条心吧!你这种冷血无情的人就该孤独终老!!!”
“谁喜欢你妹了,异想天开,莫名其妙。”
“你滚,跟暴虐狂共处一室脏了我的药材!”
“跟你这种淫秽物一道还碍我的眼!”
曦上羽头也不回的走了,禹汣浠也将日常所需搬来了药库住下,这次大吵后两人便没再碰见过,都求个眼不见心不烦。
三日后岚木梫从石麦归来,本以为磋磨两日,两人的误会便能解开,结果磋炸了,两人连表面功夫也不演了……
他这个东道主,还真得事事操心。
岚木梫先去了趟药库,开门便见禹汣浠小小一个蜷在角落的草席上,手上还拿着药书,一看又通宵了。
还和以前一样,干起事来不知歇息,执着的很。
朱上述还在一旁努力干活,轻悄悄捣着草药,岚木梫一时感动,过去揉了揉朱上述的大肚子。
这一揉不得了,朱上述肠胃一阵蠕动,憋出个轰天大屁,惊得禹汣浠猛地坐起打了三个颤……
……岚木梫与朱上述相视无言。
禹汣浠七打八晃起身去开了门窗,嘴中嘟囔着
“少吃点啊酒酒,别把药材熏坏了”,摇摇欲坠又躺回来了,没醒过一样。
岚木梫憋着笑,悄悄跟朱上述密谋:
“小时候迷迷糊糊,现在也没变,没睡醒跟醉了一个样。酒酒,你去逗他试试,可好玩了。”
朱上述不理,继续捣他的药。
岚木梫坚持挖坑:
“别不信啊,他醒了什么都不记得的。我之前趁他睡着塞了整个苦瓜喂给他,他边哭边吃,醒了还说梦见自己当了瓜国大王,每天必须吃三千根苦瓜,给我笑得。快去啊,机会难得。”
朱上述半信半疑,找了根黄连往禹汣浠嘴里戳,禹汣浠果然努着嘴抿起来,眯着眼含糊不清“吃,不吃……”
咂巴出味来便猛地一惊,瞬间清醒。
!!!!!
朱上述呆呆愣在原地,得逞的笑还没来得及收。
岚木梫躲在一旁,一手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另一手不忘捂着嘴防止发出声音露馅。
禹汣浠满脸痛苦,五官都皱作一团,天杀的,睡个安稳觉遭这罪……
禹汣浠报复性地强迫朱上述将剩下的黄连全吃了,还罚他晚上不许吃饭。
朱上述遭了一顿训,瞪着岚木梫呼呼喘气,岚木梫笑的直不起腰,还不忘装模作样,断断续续解释,
“酒酒——我真没骗你——他睡着了真的——好玩,就是…不能碰苦的,一苦就醒——哈——”
禹汣浠从背后推了人一把,
“别笑了你,把我的猪都教坏了。”
岚木梫抚胸顺气,缓过来道:
“误会,这不是看你压力太大帮你缓解嘛。”
“还有,你干嘛睡这,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