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堆积,闷雷滚滚,无雨可落,无知者甚感宽慰。
天放晴很快,不多时又是阳光明媚,一片和谐。
禹汣邶将人送来的信件翻来覆去读了好几遍,不住掩信叹息,
“死缠烂打,避也避不过。无声,去吧,给浠儿送话,人之将至,盛情款待。”
另一边,水榭楼台载歌载舞,歌舞升平声势浩大,十里之外都被酒醉歌迷的氛围渲染。
连天阁最高处原摆放的是连天一族世代累积的宝贝药材,如今统统被撤去地下,改成了紫檀木雕金华丽卧榻,专供连天大公子哥禹汣浠歇脚玩乐。
无声赶来时,禹汣浠正摆弄着桌上五彩斑斓的美酒类物,来的路上喧闹升天,里屋倒是闲静,无一人伺候。
来人的脚步声打断了禹汣浠的动作,他笑着起身,捻捻手指笑道:
“让我猜猜,还是要来?”
无声点点头,正色道:“族长吩咐你好好招待来使,公子可要自持,切莫演成了真。”
禹汣浠摆摆手,逗弄道:“怎就不能成真?我整日想着香软玉枕,巴不得美梦成真。听说这曦上羽在武陵名声极盛,长得好武功高,别说,我还挺感兴趣。”
无声别开了眼,也没藏住笑意,“人家怕是瞧不上你。”
禹汣浠瘪了气:“你再打击下去,你家公子怕是难以维系。”
无声偏不吃这套,“我若夸下去,公子便能上天了。”
禹汣浠手撑着桌子站起,反驳道:“我夜以继日,不吃不喝,头悬梁!锥刺股!才将一切学个通透,在你这竟一文不值,这般苦命活我不干了……”说罢用衣角轻拭干涩的眼。
无声抿着嘴笑,道:“公子为连天牺牲良多,无声钦佩不已。”
禹汣浠这才满意,拉着无声共同品尝他刚调配的酒。
日落西山之际,禹汣浠身着白色纱衣,翩然若仙,侧卧于塌被人抬着招摇上市,衣如蝉翼,若隐若现,姣好身姿一览无余。
软榻早早落在城门等待,身后一面拢轻纱女子为其斟酒,美酒醇香,美人在旁……
来来往往看戏的人不少,不时谈笑烘托气氛。
地面轻微震动,阵仗颇大,众人皆知来了。
两侧青年小倌铺开数丈红绸,禹汣浠赤脚走上,身后女子紧跟。
城门玄色一片,领头者气宇轩昂,一身银丝墨衣在阳光下闪着光芒,身后负刀,刀身有鞘,刻着扭曲花纹,同样闪着荧光。
青年翻身下马,带着武陵一族使者迈步入城。
禹汣浠端着酒杯向前奔去,美酒洒落红绸,印出点点痕迹,身上蚕丝纱衣本就松松垮垮,如此奔走,到了曦上羽面前便滑落肩头,露出了大片白皙肌肤。
身后女子忙帮禹汣浠拉起,他本人却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挥手将女子的手拂去,细细打量起了眼前的男子。
——曦上羽,武陵曦上族家中老二,素有天才之名,七岁便能单手提精铁大刀,深得其父曦上东真传,功夫天下无双。
禹汣浠观曦上羽其人,身高八尺,身材高挑匀称,极具侵略美感。
不禁心中感叹:果然好看!!!
禹汣浠轻车熟路抬起一指,挑起男子下颚,调笑道:
“面容整体有些冷峻了,这眉毛长得不错,倒是修长浓密,眼眸深褐得恰到好处,就是眼神太凶狠了些。”
仰头灌下杯中余酒,继续道:
“下颚轮廓分明,线条硬朗,我连天境内少见你这样的儿郎。”
曦上羽抬手打落眼前不安分的手,神情毫无波澜。
曦上羽身后的老者不自在地咳了两声,拱礼搭话道:
“这位,想必就是连天禹汣氏的大公子了吧。久闻大名,公子亲自来城门接待,我等感激不尽,不若咱们早些进城拜见连天族长,也好商讨大事。”
禹汣浠长长‘欸’了一声,摆摆手道:“不急,这天都快黑了,不如我带各位先休息一晚,明日亲自带你们见我爹。”
面纱女子递来另一杯酒,禹汣浠接过递了出去,笑道:
“曦上兄,久仰大名了,春宵一刻不求长,一晚即可,可愿饮下此酒同乐?”
其后使者面面相觑,均是一脸惊愕,不曾想这公子哥竟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妄言。
一人站出来义愤填膺道:
“公子在自己部族内逍遥惯了,也不可如此放肆,我武陵威名远扬,岂容你言语调戏!”
禹汣浠眨了眨眼,满面春风道:
“我作何调戏了,不过是请久仰之人喝杯酒,有何不妥,竟引得诸位如此生气?”
赖皮之言,一时无解,无人应答……
曦上羽倒是爽快,不发一言,接过一饮而尽,随即将酒杯交还。
使者见人无事,纷纷舒了一口气,心道这竖子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