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又过去了数日。
摆放在曹军北郊大营外面的**们的尸体,在示众三天后,被军法官带人抬到野外埋了。
此后一连二十余日,万余曹、袁两家的士兵和民夫奉曹操、朱灵二人之命,冒着城头上陶家军弓手射下的箭雨,挖土填壕,在四座城门外面的护城河上各开了条宽度接近十丈的道路,供先登死士通过。
就在曹军积极准备攻城的时候,城内守军也没有闲着。
他们在彭城四面城墙的内侧各建了几座简易的飞楼,用来对付曹袁联军的井阑。
所有的飞楼都高达十丈,用军中仓库存储以及从城中百姓家中征收的木料制成,
陶家弓兵据飞楼而守,居高临下,可以轻松地压制城外井阑上的曹军火力。
十月上旬的某一天,曹操见万事俱备,就开始调兵强攻彭城城门。
彭城城墙高近六丈,且都十分坚固,易守难攻。
城墙内侧,还有守军新建的飞楼。
不过城中守军兵力不多,才七千余人。
七千守军中,除了彭城相汲廉的五千余人之外,还有从广戚逃到此地的糜芳的近两千兵马。
曹操为分散敌军兵力,尽快破城,决定安排自家三路人马攻城。
其中彭城西门由曹洪负责攻打。
曹操亲自领兵攻北门。
东门则交给夏侯渊负责。
至于驻扎在南门外的朱灵统领的袁军,不参与攻城,作为曹军后援观战而已。
曹德和曹仁从任城那边带过来的援军,负责截断彭城守军的退路,同时防范来自郯城方向的陶家军的攻击,因此也不参与攻城,只在营内待命。
在曹军三路先登死士合力攻城的第一天上午,曹营上空响起了一阵接一阵的号角声。
在嘹亮的号角声中,近万名曹军将士冒着寒风,分别从北、东、西三座军营中出来,朝城边进发。
曹操这次为攻破彭城,动用了三十台云梯、四十余台井阑、三台冲车,可谓下了血本。
作为负责攻打东门的曹军主将,夏侯渊早早就带着本部人马出了大营,沿着泗水浮桥到了对岸。
他站在阵中一台巢车上,指挥士兵们作战。
曹恪的任务是和老爹曹德一道守在泗水东岸大营,防范敌军援兵,自然不能领兵去和夏侯渊并肩战斗。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在泗水边观看对岸的城池攻防战。
在夏侯渊带着本部先登死士出营的同时,曹德已经安排八个力士去将一辆巢车拉到河边停放。
这辆巢车比较大,上面建有望楼,楼内能够容三人并排站立。
八个力士待曹德、曹仁和曹恪三人进了巢车望楼,便一齐拉动车上的粗绳,将望楼升到十丈高的半空之中。
巢车距离城墙有差不多两三里远。
曹恪站在巢车望楼上朝西边眺望,想要观察敌我双方的战况,无奈隔得比较远,看得不是很清楚。
那边,密密麻麻的曹军先登死士在井阑上的己方弓兵的掩护下,推着云梯和冲车,冒着箭雨,朝城边迈进。
城墙以及墙内飞楼上的陶家军弓手也举起弓箭,射向城外的曹军死士。
倏忽之间,数不清的曹家先登死士倒在地上,再也没能起来。
没有战死的先登死士不得不一手举盾,一手紧握刀把,跟在云梯和冲车后面冲锋。
那些推着云梯车和冲车前进的士兵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他们因为要用双手推车,不方便举盾,接二连三地中箭倒地。
将近一个时辰之后,曹军的云梯历经守军箭雨的洗礼,终于靠近了城墙边。
先登死士们抓紧时间,迅速将梯子搭好。
城上的守军在糜芳的指挥下,用滚石和檑木反击,当场砸死砸伤曹兵无算。
曹军的弓手站在井阑上,向城内放箭,射死了不少陶家悍卒,只是因为对方有飞楼压制,导致他们的攻击收效甚微。
曹军井阑摆放位置也在对方弓手的射程之内。
井阑上的士兵不仅帮不了己方先登死士太多忙,相反还成了对面飞楼上陶家军弓手的重点打击对象,很快就战死了百余人。
与此同时,云梯下面以及正在沿梯而上的先登死士在陶家悍卒的打击下,死伤惨重。
云梯后方的曹军刀盾手在飞楼上陶家弓手的火力压制下,寸步难行,很难给予前面的胞泽强有力的支援。
至于曹军的冲车,在两次破门未遂之后,也被守军的滚石砸烂了。
大半个时辰后,曹军的先登死士开始推着云梯,往东边大营方向撤退。
曹恪站在巢车上,望着位于城墙后方的飞楼的影子,剑眉皱成了个川字。
夏侯渊部先登死士的攻势不可谓不猛,然而却死伤惨重。
在井阑上的的弓手们连自保都难,更不要说发挥远程武器的优势打击城楼上的敌军了。
造成这种情形的原因,是因为对面城中建有飞楼。
城墙内侧的飞楼高达十丈,而城外曹军的井阑才八丈。
敌军弓兵站在飞楼上,居高临下,加上有城墙上的步卒的配合,完全可以发挥火力优势,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