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德思量片刻,道:“这个不用担心,城中粮仓还有近万石存粮,我明天安排人调八百石到营中。”
汉时一石约等于一百二十斤。
八百石,相当于九万六千斤,够近千人马吃上三个月。
曹恪闻言,放下心来。
接下来,曹德将自己统领的这支人马的编制作了划分。
他将这支人马分成左、右两部。
其中右部由曹德亲领,辖王双、冯楷的左、右两曲,以及校尉直接掌管的中曲。
右部中曲共有兵力两百余人,其中一百人是曹德当初从鄄城带来的家兵,另外一百人是不久前在梁山上接受了招安的山贼。
右部三曲兵力共计五百七十余人。
左部由军司马曹恪统率,所辖人马除了曹大福的亲兵屯之外,还包括潘璋、路招的左、右两曲,兵力共有四百二十余人。
无盐龙山大营共计驻有两部五曲九百九十余人。
就这样,扬武校尉曹德统领的无盐营在今日正式成军了。
将无盐营的编制划分完毕,曹德便让伙房备办宴席,为路、冯二人接风洗尘。
宴会结束之后,曹德让儿子负责在大营中处理军中事务,并用心训练士卒,自己带着两百亲兵回城中去了。
此后一连十余日,曹恪在大营中教导士兵们叠被子,站军姿,踢正步,并亲身做了示范。
无论是潘璋、王双、路招、冯楷等中层将领,还是低层大头兵,大都对曹恪的做法不以为然,认为没什么用,可谁叫那位军司马是个狠人呢。
人家可是敢带三百部曲兵夜袭,一夜之间就将七百贼寇一举歼灭的“将门虎子”啊。
正是拥有如此战绩,众将官碍于曹恪的威望,在自己的劝谏之言被那位军司马驳回之后,再不多话,让手下士兵们按照上峰指示老老实实地叠被子、站军姿、踢正步。
当然,站完军姿踢完正步之后,就是正常的军事训练了。
训练的内容当然是按照这个时代的标准来的。
什么俯卧撑,什么举哑铃,这些玩意儿没有发明的必要,还是算了吧。
古人们又不是傻子,自有一套训练士兵的方法。
那些方法用了两千多年,自然有它的妙用,咱就别上赶着去改了。
士兵们该玩石锁玩石锁,该抛沙袋抛沙袋,该怎么练就怎么练。
曹恪就这样在军中指导、监督将士们训练,很快过了半个月。
这天午后,他信步出了自己位于山腰的军司马大帐,顶着烈日在山上各处校场视察训练事宜。
不多时,有曹德的亲兵进入军营,赶到他面前,请他速速前往国相府,还说国相有急事相商。
曹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忙问亲兵,谁知那人也不清楚。
他只得叫人牵马来,然后带上曹大福以及他的手下一百个亲卫下山,前往国相府。
……
时间倒退回两个时辰之前。
曹德正在国相府大堂和李宣等人商议公事,忽见门人来报:“有个自称是危山寨寨主所派信使的人,带了十来个随从,赶到大门外面,要见府君。”
他心说我没去找危山寨的麻烦,他们的寨主倒先派人找上门来了。
既然危山寨派了信使来,那我索性见见,听听那人说些什么吧。
曹德打定主意,便吩咐门人:“让他到大堂来,本官就在这里召见。”
门人领命而去,不久引着个络腮胡汉子走到院中。
络腮胡汉子年约三旬,长得十分高大健壮。
他腰边挂着佩刀,趾高气扬地跟在门人身后,走到大堂门口,就要进去。
负责国相府安保事宜的门亭长站在门口,见他带着兵器,当即叫道:“站住!”
络腮胡汉子睥睨着门亭长,道:“你要怎样?”
话语中,带有一丝蔑视的味道。
门亭长喝道:“小小山贼信使,前来拜见国相,怎敢如此傲慢无礼?还不将兵器上交!”
信使冷哼一声,道:“我不交,你便怎样?”
门亭长哪里受得了这个山贼信使的气,将手一挥,招来四个府中侍卫,道:“给我将此人拿下!”
络腮胡信使不等四人靠近,当即拔刀。
不过没有将刀完全拔出,仍留半截在鞘中。
拔刀的同时,嘴上也没闲着,大声说道:“我看你们哪个敢动?”
四个侍卫见信使十分凶猛,倏然止步,也拔出随身所佩的环首刀,和他对峙。
信使瓮声瓮气地道:“我跟着我家寨主投身大贤良师门下,造朝廷的反,到今天也快十年了。这些年来,杀死的狗官不计其数,没有一千,也有百余。我连刘家的狗皇帝都不怕,还会怕你们这几条国相的狗?”
大贤良师,就是张角,当年黄巾起义的领头人。
“你……”门亭长气得浑身发抖。
他正要喝令侍卫捉住信使,以泄刚才被辱之恨,忽听见里面传来曹德的声音:“不要和他计较了,让他进来!”
“哼!”门亭长将手一挥,示意侍卫退下,同时自己也往旁边一闪,给那信使让开道路。
络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