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曹大福和另一个丁奴将那个俘虏推到曹嵩面前。
“跪下!”那个丁奴暴喝一声,使起右脚,朝着俘虏的双腿劈去。
那个俘虏早已清醒过来,吓得瑟瑟发抖。
他双腿遭此一击,整个人一时没站稳,当即跪在地上。
曹嵩正要审问那人,却听见曹恪道:“他们十个流匪围攻我们六个,结果被我们杀了八个,俘虏一个,只跑了一个。”
他不禁点头赞道:“不错,不错!”
又问那个俘虏:“你们是哪里窜来的流匪?”
那人脸色苍白如纸,老老实实地答道:“我等不是流匪。”
“不是流匪?”
曹嵩听那人说他们不是流匪,有些意外。
曹恪也有些惊讶,心说那你们莫非是来行刺我的刺客?
正思量间,听见曹嵩问道:“那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行刺我的家人?”
那人道:“我等是董家人。只因这位小郎君和我家郎君有些仇怨,我家郎君让我等前来这坞堡,伺机行刺小郎君。”
“只是你们的坞堡守卫森严,我们轻易进不来,只好在箕山上的丛祠中谋划,等待良机。”
“谁知在山上看见小郎君步行上山,我们那个领头的便让我等埋伏在路边,准备等小郎君一行人靠近后再行刺。没想到小郎君等人神勇无比……”
曹恪听了俘虏的言语,心中大怒,一股无中业火在体内燃烧。
原来那些人是受董四郎的指使来刺杀自己的。
曹德这时问曹恪:“三郎,你和董家结仇了?”
“结仇?”
曹恪恨恨地道:“分明是那个董家四郎在街上欺负人,孩儿看不过眼,骂了几句,他就指使家中奴仆来刺杀我。”
曹德忽然想起来了,儿子曾经和自己说过这事。
“董四郎欺负的那人,莫不是吴季重?”
“就是他。”
曹恪道:“吴季重向董四郎借书,董四郎不肯借,还趁机羞辱他,要季重向他磕头。我看不过去,出面骂了董四郎一顿,还要他向季重道歉。”
“那个混帐玩意,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装模作样地向季重道了歉,回去后就叫人来谋害我。”
曹嵩听明白了曹恪说的事情,气得浑身发抖,道:“好啊,好啊,欺负到我们曹家人身上来了!”
稍稍转头,吩咐一个男仆:“你去趟城中,找我家大郎,把家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他。”
那个男仆拱手应命,转身去了。
曹嵩又吩咐曹德:“你带上十来个人,押着这个刺客前往本乡游徼处报案。”
曹德道:“孩儿这就去。”
随即召来十个丁奴,押着那个俘虏朝坞堡外面走去。
曹嵩又对曹恪道:“乖孙,跟着你阿翁一起去。”
曹恪应了一声,转身跟在曹德等人身后,前去找本乡游徼。
……
鄄城北郊,黄河边上,有座大庄园。
这里,是济阴董氏鄄城房的产业。
鄄城房的董氏族人,大都居住在这里。
这个时代,人们往往聚族而居,济阴董家作为一方大族,也不例外。
那个在箕山行刺曹恪失败逃跑的刺客回到庄园之中时,天色早已经黑了。
庄园东南角,一座三进院落的书房中,灯火通明。
刺客跪在一个青年男子面前,道:“属下无能,没能成功杀死那个姓曹的小儿,请郎君恕罪!”
青年男子冷冷地问道:“就你一个人回来?”
说话的这人,正是董四郎。
刺客战战兢兢的,汗流满面,道:“那个小儿身边有近十人护卫,我们人手不够,损失了八个兄弟,阿七被他们俘虏了,生死不明。”
董四郎一巴掌打在刺客的脸上,叫道:“一帮没用的东西!”
刺客脸上,顿时火辣辣的,很痛。
他连忙说道:“请郎君放心,小的下次一定将那小儿的首级奉上。”
“下次?”
董四郎摇摇头,道:“没有下次了。”
刺客脸色一沉,心中暗叫不好,却还是强装镇定,道:“那依郎君的意思?”
董四郎缓缓闭上了眼睛,深思良久,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
“你放心去吧,你的家人,我会好生照顾的。”
刺客见主人想要灭口,急忙上前抱住董四郎的大腿,哀求道:“郎君,小人还有个未成年的女儿要照顾的,不能死啊!”
“求郎君看在小人替董家效力了十多年的份上,再给次机会吧。”刺客泪流满面,说到最后,禁不住嚎啕大哭。
“哼!”
董四郎冷冷地道:“我说过了,你的女儿,我会帮忙照顾的。”
又朝外面大喊道:“来人!”
话音刚落,就有四个董家的丁奴从外面冲了进来,在刺客身后站定。
董四郎对那四人道:“把他拖下去!”
那四人闻言,作势就要上前拿人。
刺客已然松开抱住董四郎的双手,并站起身来,厉声叫道:“好啊,姓董的,我跟你拼了!”
正要挥拳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