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见曹德问自己会不会怪兄弟们当初没跟着他起事,而是都跟随老爹去了徐州,不由愣住。须臾,说道:“我怎么会怪你们呢?”
曹德道:“大兄当初起兵讨逆,父亲和兄弟们其实内心都是支持的。只是父亲为了家族整体安危着想,要我们随他暂时远避琅琊,还说这是家族两全之计。他的安排,我们这几个做儿子的不能不听。”
“我何尝不知?”曹操笑道,“其实,我从来就没有怪过你们。”
“当真?”
“当然是真的。”
曹德见曹操没有因为自己当初随父亲迁往徐州,不在他身边替他分忧解难而出言责难,心中甚慰,同时也有些愧疚之情。
曹操道:“现在乱世已至,为兄想要趁此机会,成就一番大业,只是身边缺少人手。你们来了,我高兴都来不及呢,又怎么会怪罪你们?”
又道:“贤弟,你愿意助为兄争这天下吗?”
曹德笑道:“兄长到这里来,是想请小弟出山?”
“不错,不知贤弟意下如何?”
曹德毫不犹豫地说道:“兄长有此大志,小弟自当助你一臂之力。我们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曹操轻拍食案,笑道:“说得好!”
曹德问道:“小弟能替大兄做些什么?”
“能做的事很多。”曹操道,“比如担任校尉,统领人马随从征战,同时兼领郡守,帮我治理一方百姓。”
“兄长让小弟带兵打仗?带兵可能还行,毕竟在家中管过几年部曲,打仗却是不会。”
曹德连连摆手,脸上神情显得有些不自信:“至于兼领郡守,更是不行,小弟没有做过,只怕难以胜任。”
曹操笑道:“没做过可以学。”
停顿片刻,又道:“我让贤弟行扬武校尉。同时向朝廷上表,让你兼领东平相,如何?”
所谓“行扬武校尉”,其实就是代理扬武校尉的意思,只因校尉需要朝廷任命,而现在天子还在长安,受董卓余党李傕、郭汜等人的监视。
曹操作为当初讨董联盟盟主袁绍任命的“行奋武将军”,没法直接向天子上表请他下诏任命曹德为扬武校尉,只能让自己的二弟暂时代理。
至于“表”曹德为东平相,也不过一种形式而已,毕竟现在天下分崩离析,朝廷处于奸贼余党掌控之下,根本管不了地方。
曹德思量半晌,终于下定了决心:“既然大兄信得过小弟,那小弟也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好!”
曹操大喜过望,道:“贤弟刚到兖州,且在鄄城休息半个月,六月初八再动身去东平上任。为兄相信你一定能够做好的。”
言讫,以酢浆代酒,和曹德碰杯畅饮。
少顷,曹操又道:“我打算安排惠儿在子和(曹纯字子和)的虎豹骑大营中担任豹骑司马,贤弟你以为如何?”
曹德望望自己的长子,对曹操道:“小弟没有意见。”
“那就好。”曹操放下心来,让曹惠后天去虎豹骑大营就职。
曹惠拱手道:“遵命,谢大伯提携!”
曹操望了曹恪一眼,道:“还有棘奴,我打算留他在亲兵营中任职学习,熬资历,积累经验,将来可以外放。只是目前我还没想好让他出任何职。”
曹德见曹操打算让他两个儿子都留在鄄城,内心有些不愿。
他希望曹恪留在自己身边,于是说道:“小弟觉得,还是让棘奴随我去东平吧。他一个人留在鄄城,我不放心。”
“这有什么不放心的?”曹操笑道,“他虚岁都有十七了。再说,鄄城还有他大父、我以及他兄长,都会照应他。”
“这……”
曹德一时理屈,俄顷转过头来,满脸期待地问曹恪:“棘奴,你是希望留在你大伯身边,还是随我去东平?”
曹操也问:“棘奴,你作何打算?”
曹恪肚里寻思道:“俗话说伴君如伴虎。我这位大伯,据说好梦中杀人,在他身边当保镖,感觉风险挺大的,我还是跟老爹去东平为好。”
打定主意,便对曹操说道:“小侄打算随我阿翁去东平。”
曹德闻言,放下心来。
曹操颇有些失望,道:“难道留在鄄城不好么?大伯我又不会亏待你。”
曹恪早已想好了说辞:“大伯容禀:我阿翁单枪匹马前往东平上任,身边一个能用的心腹都没有,只怕会被人掣肘甚至架空。小侄想跟他去东平,到时候万一有事,也好有个照应。还请大伯恩准!”
曹操听了这话,不由愣住。
曹昂担心老爹不理解曹恪,以后会对他有什么不好的看法,连忙打圆场:“阿翁,棘奴也是出于一片孝心。您让二叔一个人去东平上任,是有些欠考虑。”
曹操轻轻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笑道:“是我思虑不周!”
又夸奖曹恪:“真是个懂事孝顺的好孩子!”
听了大伯的夸奖,曹恪有些不好意思。
这边,曹德说道:“大兄你看……”
曹操思量片刻,道:“好,贤弟就带棘奴去东平。”
曹德见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