恪见曹操不说话,知道他有有苦难言,于是笑了笑,紧接着问起第二个问题:“如果大伯不愿还政,将来势必会与天子以及帝党发生冲突。这个时候我们曹家又有两个选择,要么隐退,将大政奉还,要么谋朝篡位……”
“什么?篡位?”荀或吃了一惊,道:“这怎么可能?”
戏志才、毛玠等也十分惊讶,都说不可能。
“文若、志才、孝先,你们三位先生不必惊讶,其实这是必然的。”曹恪澹澹地道,“我大伯和他的后继者到了那个地步,如果不篡位,早晚有一点会步霍光的后尘,身死族灭,可是如果篡位,必定会引来后世唾骂,后来人也会有样学样,毕竟我们曹家篡得,别的家族也篡得……”
曹操打断曹恪的言语,道:“贤侄现在说什么还政还是篡位,是不是太早了?”
“是啊,现在奉天子之事八字还没一撇,安俨公子就说起要不要篡位之事,实在是言之过早。”
说话之人是个年过三旬的中年汉子,姓毛名玠,字孝先。
“大伯和孝先先生言之差矣!”曹恪道,“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要想做好一件事情,方方面面都要考虑清楚。”
“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曹操听了这话,眼前顿时一亮。
曹恪又稍稍转头,凝视着荀或,问道:“如果我大伯听了先生之言,去迎奉天子,导致未来出现不得不篡位否则自身难保的困局,不知先生到时候会怎么做?您是站在天子那边坚守自己的初心还是站在我大伯这边助他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