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自己这具身躯原主残存的记忆,曹恪识得那个青年男子正是丁斐的堂弟丁仪。
这丁仪不是和他老爹呆在长安么?怎么跑这里来了?
丁仪是丁冲长子,丁瑶的娘家侄儿,这几年一直和他老爹呆在一起。
当年曹操在陈留起兵讨伐董卓,作为丁家家主的丁冲没有参与,而是留在长安侍奉天子。
倒是丁冲的侄子丁斐带着数百部曲离开老家谯县,前往陈留投奔姑父曹操,共襄盛举。
丁斐引着丁仪来到曹恪面前,对曹恪连连拱手,声称自己来晚了,有些不好意思,请贤弟不要怪罪。
曹恪没有怪罪丁斐,笑道:“没事,没事,能来就好了。”
丁仪也走到曹恪面前,道:“棘奴,我刚到鄄城,听说你今日成亲,就急急忙忙地和堂兄赶过来了。恭喜,恭喜啊!”
曹恪作为一个穿越者,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这位便宜表兄,自然没什么感情。
不过碍于情面,他还是拱了拱手,客气地道:“同喜,同喜。”
说话间,曹操已然看见了丁仪,连忙和丁瑶一道赶到帐篷门口迎接。
“正礼,你怎么也来了?你阿翁呢?”丁瑶见娘家侄子大老远地从长安那边过来,大感意外,满脸兴奋地问道。
正礼,是丁仪的表字。
“姑姑,我阿翁现在在安邑。”丁仪笑道,“我是奉命前来向姑父送信的,刚到鄄城见了堂兄,听说棘奴今日成婚,就急急忙忙地赶过来了。”
“幼阳有信给我?”曹操问道。
丁冲,表字幼阳。
“是啊。”丁仪从衣袖中取出一块叠得整整齐齐的上面写满了黑字的白绢,交给曹操。
曹操接过丁冲写给他的信,就要翻阅。
这时丁瑶说道:“现在吉时快到了,再有天大的事也得先放下,可别耽误了时辰,让人家新娘子久等。”
曹操闻言,连忙将那封书信放进自己的衣袖之中。
丁瑶又拉着丁仪的手,让他跟随自己和曹操二人坐到席上。
聚集在帐篷门边的众亲朋这时都返回各自的坐位上,一边吃东西,一边观礼。
而曹恪仍和蔡琬站在帐篷旁边的过道上,等待司仪宣布进场。
这场婚礼的司仪,由戏志才担任。
按照原本的历史线,戏志才此时本来应该是英年早逝了的,只是因为曹恪的介入,请了名医华佗来给他治病,才将他从鬼门关那里拉了回来。
一阵悠扬动听的古筝声中,戏志才站在曹德前面的桉桌边上,望着曹恪,摇头晃脑地道:“韶华美卷,卿本佳人。值此新婚,宴请亲朋。云集而至,恭贺结鸾。吉时已到,请新郎上前。”
曹恪在伴郎曹大福的陪伴下,缓步走到曹德和戏志才二人面前。
戏志才又摇头晃脑地大声诵读着赞词,行正婚之礼。
颂词刚刚念完,帐篷中便传来阵阵叫好声。
曹恪向戏志才作了一楫,以表谢意。
俄顷,戏志才又请新娘上场。
蔡琬由伴娘灵儿扶着,走到曹恪身边。
戏志才又念了一首赞词,待新娘拱手道了谢之后,便请曹恪和蔡琬二人行沃盥礼。
话音刚落,就有两个婚礼执事各拿着块蒲团,分别放到曹恪和蔡琬面前。
曹恪和蔡琬刚刚在蒲团上坐定,忽见曹大福端着一盆清水走到面前。
那盛满了清水的木盆之上,蒙着一块红布。
曹恪和蔡琬待灵儿将木盆上的红布揭开,便一齐将双手伸进盆中洗手。
洗完之后,便用丝质手帕将手擦干。
见沃盥礼成,曹大福这才和灵儿端着木盆离开。
戏志才这时又让曹恪和蔡琬行同牢之礼。
俄顷,曹大福和灵儿抬来一张小食桉,放在曹恪和蔡琬二人中间。
食桉上,放着一碗猪肉、两只瓷碗、一只酒壶、两只酒盏、以及一对卺(jin,三声)。
所谓卺,即苦葫芦做成的瓢。
以此瓢盛的酒会变成苦酒。
新郎新娘同喝卺中苦酒,意味着夫妻之间可以同甘共苦。
戏志才待食桉放好,便请曹、蔡二人吃肉。
曹大福这时拿着快子将猪肉分到曹、蔡二人的碗中。
灵儿则拿起酒壶,将二人的面前的酒盏倒满。
分完肉倒满酒之后,曹大福和灵儿便退到一边。
曹恪和蔡琬这才拿起快子吃了几块猪肉,接下来又端起酒盏,向对方敬酒。
戏志才见同牢礼毕,又请曹恪和蔡琬行合卺之礼。
曹大福和灵儿分别往一只卺中倒了一些酒水,然后请曹恪和蔡琬饮用。
曹恪和蔡琬二人各端起一只卺,皱着眉头将卺中苦酒一饮而尽。
合卺礼毕,戏志才便示意曹大福和灵儿二人将食桉撤下。
接一来,他便请曹恪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