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人的动向,被曹军的细作侦知。
那名曹军细作得到胡兵即将大举东进的消息之后,马上乔装离开尉氏,前来圉县,向曹恪报信。
此时,丁斐等人已经领着八千步卒赶到圉县。
曹恪和曹休、牛金二人领着两千多名骑兵出城,与丁斐的大部人马会合,并在城外安营。
曹军细作从尉氏赶到圉县城外大营时,曹恪正与丁斐在中军大帐中说事。
“文侯,我打算三天后就率大军前去收复尉氏,将胡人赶出兖州,你以为如何?”曹恪问道。
丁斐思量片刻,道:“匈奴人驻扎在尉氏的兵马有一万之众,与我军旗鼓相当,且大多是骑兵,而我军骑兵只有两千多人,余下的都是步卒。这仗恐怕不好打。”
“那我们就不打了么?”曹恪又问。
“我以为,就算要打,也应该智取,不可力敌。”
“如何智取?”
丁斐皱着眉头,寻思半晌,仍不发一语,显然是还没想到什么好点子。
这时,有小校进帐向曹恪报说有个前日奉校尉之命前去尉氏侦查敌情的细作回来了。
曹恪将手一挥:“让他进来。”
小校离去后不久,便引着那个细作赶到中军大帐前。
细作进入帐中,在曹恪的公桉前跪下,禀道:“于扶罗打算亲领一万人马前来攻打圉县。”
曹恪得报,哈哈笑道:“我还没去打他呢,他就要来打我了!”
又问那个细作:“他们准备什么时候出发?”
“三天后的上午辰时。”
“先锋大将是谁?”
“是于扶罗之弟呼厨泉。”
曹恪又向细作询问了一些匈奴人的情报,之后就让那人退下了。
俄顷,他就对丁斐说道:“圉县周围都是一马平川,无险可守,看来我军此战只有在城内坚守,寻机破敌了。”
丁斐摇了摇头,道:“守城实乃下策。”
“那以你之见?”
丁斐道:“于扶罗如果以一万之众坚守尉氏,那我军还真不好去打。可他现在居然放弃守城,要来寻找我军决战,我以为我军可以出城,在城外设伏,相机歼敌。”
曹恪道:“圉县浪荡渠渡口附近,有大片林子,倒也适合我军埋伏。只是现在是初春,浪荡渠还在枯水期,敌军又都是骑兵,可以轻而易举地涉水而过,冲击我军伏兵。”
又道:“敌军骑兵众多,我军纵使突袭,只怕胜算也不大。”
丁斐沉思片晌,眉头一皱,似乎有了主意,道:“我军可用水攻,配合伏兵破敌。”
“水攻?”曹恪眼前一亮,问道:“水攻怎么攻?”
“校尉可在敌军赶到圉县渡河之前,派一支人马赶到浪荡渠上游,筑坝截流。等敌军开始渡河之时,再命他们掘坝放水,利用水势,将胡人渡河的人马拦腰截断,使之首尾不能相顾。到那时,我渡口密林内的伏兵再一齐出击,集中攻打过了河的敌军。还在西岸没有渡河的胡人过不来,只有撤退一途。”
曹恪闻言,不由得叹道:“真是条好计策!”
“还有,校尉可再调一支人马从浪荡渠上游过河,悄悄绕到尉氏附近,趁胡人大军离开,城中守备空虚时偷袭,将城池夺回。”丁斐道,“于扶罗战败回到尉氏城下,见城池易手,一时强攻不下,只能引军逃离兖州。”
“好,我就按你的计策行事!”
曹恪又和丁斐讨论了作战的细节,最终决定由自己亲自率领大部人马到城外浪荡渠渡口东岸设伏。
丁斐在三天后引两千余步卒前往浪荡渠上游筑坝截流,等敌军过河时再掘坝放水。
先前,曹恪从细作那里得知,于扶罗三天后会引大部人马东进,只留千余胡兵守城。
经过一番考虑之后,他决定让牛金在三天后领千名骑兵从上游过浪荡渠,绕到尉氏城下,与城内的曹军细作里应外合,夺取城池。
……
三天后,万余匈奴兵拔营起寨,在于扶罗的带领下离开尉氏,往圉县而来。
前锋三千胡骑由呼厨泉统领,于当天下午抵达圉县浪荡渠西岸。
此时,丁斐已经领着两千步卒在距离渡口八九里远处的上游筑了座堤坝,只等胡骑过河,就要动手掘坝。
因为曹军截断了上游的水流,宽阔的浪荡渠水位剧降,两岸河床祼露。
河中间,不时可见刚刚露出水面不久的片片浅滩。
匈奴兵的几名斥候策马涉水过河,上了东岸,查探一阵,没发现汉军的踪迹,便返回西岸自家军阵前,向主帅禀报,只说浪荡渠水浅可渡,对岸未见敌军。
浪荡渠道西岸,匈奴前锋阵中。
一个披头散发,身披铁甲,头戴皮帽的中年汉子稳坐马上,听完斥候的汇报,便挥手让他退下。
这个身材健硕的中年汉子正是匈奴兵的前锋大将呼厨泉。
此人是匈奴前任单于羌渠之子,现任单于于扶罗之弟。
呼厨泉策马上前几步,赶到河边,见浪荡渠水很浅,自家大军完全可以涉水而过,大喜过望,便要招呼大军过河东进。
这时,有个当户劝谏道: